雪衣猛地咳嗽,用力的摇头:这么些日子来,她安能看不出流莺对太子的心思,流莺仰慕着太子,甚至是喜欢着太子,时常为太子的病情隐隐担忧,又怎么会去杀太子。
可是流莺为何要承认?
流莺看着雪衣,知道雪衣心中的疑惑,但是她不能说。
事发那一晚,她也被关大理寺,后来太子将她带回太子殿,问她:“流莺,妳一早发现了老太妃下毒,为何不先告诉我,却要告诉母后,难道那日妳说过的话都忘了?”
她并没有忘,但关系到他的生死,她无法不向皇后禀告。“有人要谋害太子性命,奴婢只能向皇后禀告。”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皇后会借此机会,将错就错,反给了景王府一击。
自那日雪衣下跪求得三日之期给太子针灸一事后,皇后便拿捏准了雪衣的性子,于是事先安排给储秀宫的小主下毒,让雪衣撞见,必然会出手施救。
如此一来,景王府定是难逃干系!
当时她隐隐的觉得不安,恳求皇后放雪衣一条生路。
却没想到,皇后会酷刑逼供,欲要将景王府一击致死。
当知道雪衣被酷刑折磨得不成人形,此时方才觉得后悔不迭,她从没想过要谁死,只是身不由己。
原以为太子会为了救雪衣而要她顶罪,却没想到太子只是说:“我派了一辆马车星夜送妳出帝京,妳的身份必然已经暴露了,不宜在此多留,速速离去吧,今后没我允许,不准再踏入帝京半步。”“还有,我给妳备了些银子,足够妳跟妳的小妹过好下半辈子......”
当时的自己说不出的震惊。
却只是默默的叩首跪安:“谢太子殿下盛恩,奴婢来生万死莫辞。”
刚出城门,龙青天的人将她拦下。
她没有害怕,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也知道景王府若要救雪衣,若要洗掉嫌疑便要将所有的罪名落在她头上,还要找一个幕后‘指使者’,自然不能是皇后,那么最有利的,便是将矛头转移到端王的头上。
牢狱中,她要做的便是将一切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因为既不能供认皇后,却也不想照景王府说的供认端王,牢狱中只有承受酷刑。
其实,景王府无需以她妹妹做要挟,她也会选择将罪责揽在身上。
但陷害端王爷,她却是做不到。
朝堂之争也许本就该利用一切的机会,但是她只是一介女子,并不想害任何人。
耳边雪衣还在不停的询问她,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牵出一丝笑容,流莺说道:“奴婢临走前送王妃一句话,太子......是真的爱妳,别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奴婢愿妳和太子,永结同好......白首一生......”
雪衣哭一声抱紧流莺:“不、流莺,这不是真的,要杀太子的人一定不是妳。”
监斩台上,监斩官一声令喝:“来人、将她俩人拉开!准备行刑!”
雪衣死活不肯放手,却无奈力量单薄终究被人拖下了邢台,上官凤澜走上前将那些官兵拨开,揽了雪衣在怀,雪衣反身拽了他手臂求救:“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流莺不可能是杀害太子的人,救救她!”
“事实摆在眼前,是她亲口招供,没有冤情。”上官凤澜冷漠说道。
此时监斩官抽出行刑令牌。
那鲜红的令牌‘咚’一声抛落在地,刽子手往大刀上喷了一口酒,正午的天空上,阴霾涌动。
人群噤声,只等着大刀挥落,人头落地那一刻。
“住手!”
雪衣用尽所有的力气吼了一声,看向那薄怒的监斩官:“大人、请容我,送她最后一程。”
围观的人群里嘘声一片。
那监斩官看了看立在那的上官凤澜,迟疑了一下应了。
雪衣直视着流莺走回邢台上,取下头上一柄碧玉梳子,浮上一抹苦涩的笑,“虽然无法救妳,但我想为妳做点什么,流莺,就让我为妳梳一次发,至少走后不那么狼狈,也算是答谢我入门这些日子来,妳对我的种种照顾,虽是主仆一场,但我一直拿妳当姐姐看待......”
流莺亦看着她,清柔的目光里潮湿泛滥,化了一丝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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