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凤澜的话无疑是对雪衣的当头一棒。
“父皇......死了?”
“北苍......没了......”
她颓然的做到了地上,面色平静如一汪死水,眸子里却有滚热的泪盈动。
满溢的泪,跌落一颗,吧嗒掉在地面。
屋子里烛火静静的摇曳着,头顶伸来一只手,却在半空里顿了良久终究是收了回来,他幽暗的目光垂首看着她落下的泪,印着烛火,晶莹的一颗。
面具下腮帮子紧咬,眼眸里缓缓露出冰冷之色,嗤笑:“妳真真是十足的煞星,克死妳母妃不说,如今连妳父皇也被妳克死,北苍国这些年被妳克得天灾连年,因妳而亡。若是让妳继续在留景王府,只会给王府带来无穷的不安和灾难,倒不如乘早的打发了妳走为好,府里头也就清静了。”
“不......,我不是煞星,父皇不是因我而死,不是的!”
雪衣心中痛苦难当,一面心中怀疑是否真的是自己害了北苍,一面却又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抬头近乎有些激切的瞪着他拼命的否决:“我不是煞星,不是不是!”
他依旧冷语对她,嗤笑:“不论妳是与否,妳都不能再留下来,”他说完两指捏着她下颌,邪魅狭长的眸光里幽暗如子夜:“不妨告诉妳,蝶双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担心妳继续留在府里头,会把我未出世的孩子也克死,所以才与老夫人商量,将妳撵出景王府。”
“出了府,妳也自由了,倘若妳不愿回北苍,随妳,总之......”
他话锋一转,更暗哑了几分:“别再让我看到妳,否则,我会不惜杀了妳!”
这一番话比惊雷更甚。
羞辱、震惊、逼迫......种种心酸像是翻江倒海一般袭来,心几乎痛得碎裂了一地。
从没有在乎过煞星的名号,可是此时此刻,她怀疑了。
原来自己的存在,到哪里都是个负累,她的脸忽而一下又平静了下来,比死水更僵冷,连泪也没有了,只是软坐在地上,眸子睁大,瞪着地面,仿佛空洞一般,仿佛心,已经被他刚才的一番冷水浇到死去。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也是个克人命的煞星。
原来,他是为了他的妻子而赶她走,
愚蠢的她刚才看到这书架还以为......
他一定是可怜她吧,没了国,没了亲人,没了家,所以在这最后的日子给她一点温暖......
她缓缓抱紧着自己,忽然发觉是如此的冰冷无依,她抬起头目光涣散的看着那面具,“你告诉我,北苍没了,父皇也没了,我这煞星还能......去哪......”
他冷暗的眼神一直静静的看着她,“天下何其大,任妳去哪,隐姓埋名一辈子,也无人知道妳是谁。”
隐姓埋名,她真的必须隐姓埋名才能活在这世上?
“......或许,我可以去找我的母妃,还有我的父皇。”她空荡的又看着地面,细碎的嗫嚅:“虽然父皇不喜爱我,但是他始终是我爱的父皇......,父皇他,一定走得很孤独......”
陡然,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狠重的力道掐住她的脸,勃然而怒:“妳敢死试试、妳敢!”
她无力拂开他的手,涣散的目光收拢,露出讶然的神情。
两人目光相接,她深深望进他眼睛里。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他赶她走的不是吗,为什么他如此让人捉摸不定。
一直都是他在逼着她,靠近她不是吗?
她咬着唇,含着泪,看着他说道:“是你说的,我出了府便自由了,我想要去哪,你也管不了不是吗,我即便真的想死,又与你何干?”“我死了,天下就太平了,是不是?”
他用力掐着她的脸,眦裂的目光里满是震怒,还有隐忍。
他逼着自己放下对她的仇恨让她走,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为什么还要一再被她的情绪牵动,她要死便去死,死了倒好,死了倒好!
不知不觉,他的力道让她难受的发出呻/吟,头昏目眩,她几乎瘫软在他身上,当他回过神来,方才内心的冷漠已经彻底瓦解,他目露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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