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掠动,玄黑的身影悄然入了厢房。
掏出怀中那封休书,握了良久,放在案头。
无声走到书桌前,桌面还摊着未干的墨渍,那字迹之间隐约有了几分他的味道,脑海里想起幽梦斋教她持笔练字那一晚的情景。
拾了几张纸细瞧,都不过是些方子药理之类的东西。
一张纸飘落,他掌风一带,那纸瞬息到了他手中,只见那上面写的,正是那晚他所写过的诗词,不觉得,身子晃了晃,脑子里竟全是那一年与她相识的点滴。
无声靠近床榻,撩起层层厚重的帷幔。
在最后两层尚未掀开之前,浑浊深邃的目光陡然一暗。
此时方才发觉这屋子里没有她的气息。
掌风送出,帷幔荡起,那床榻上空荡一片,哪里有她身影,而他从密室出来以后先去了幽梦斋写休书,她定不在那,如此深夜大雨,她去了哪?
祠堂。
雨势倾盆,密集的冷风一阵阵刮祚而来,呼天盖地,黑压压的子夜仿佛天将倾塌,屋檐角悬挂的风灯高高的荡过来荡过去,不安的灯火在漆黑的夜晚不停摇曳着,沁冷的雨打在脸上,寒凉入骨。
青石路上响起一顿一顿越来越急促的声音。
匆匆朝着祠堂而来。
祠堂内火烛明灭不定,印忖着老太妃一张威严冰冷的脸,还有一旁深沉的冯管家。
此外再无他人。
那一顿一顿的脚步声很快到了祠堂。
老太妃转过身,看见门口被雨淋湿的上官凤澜,玄黑狭长的眸子从不曾如此这般冷漠看她,仿佛站在那门口的不是她的儿,而是一头凶猛危险的野兽,此刻浑身散发着不安的讯息。
“冯叔、她在哪!”
上官凤澜拄着拐杖,阴鸷的目光直直定在冯管家的脸上。
他视线一飘,又落在地上,那儿一滩未擦拭干净的血渍仿佛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看着目光闪烁的冯全,再一次问:“她在哪!”
冯管家支吾着,老太妃定定的看着上官凤澜,缓缓走了上来。
“你深夜过来,没头没尾的说了这样一句,我倒要问问,你如此这般是为了谁?”
上官凤澜直直看着老太妃,忽然阴沉一喝:“进来!”
一会,一名景王府杀手走进了祠堂。
老太妃只是眼光一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上官凤澜几近骇然的目光扫着冯管家和老太妃,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一次,她在哪!”
老太妃端着有些颤落的身子,目光威仪的看着她儿子,“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娘!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态度对我,莫非隐藏了三年身世,你连你的老母也忘了不成!”
上官凤澜却又逼近了一步:“儿不敢忘,儿想问娘一声,娘明知她肚子里怀的是您的孙儿,您为何还能忍心将那孩子打掉?”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老太妃更威严了姿态,眼底却心酸的看着面前与她对峙的儿子。
他当真是糊涂了,那女人伤他至此,他竟又一次为了那女人失魂落魄不说,还对他的老母如此态度,“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一个你仇恨的女人为你生下子嗣?!”他难道忘了是谁将他伤害成如今这般模样,他居然还想要留下那女人的孩子!
幸好、先一步发觉,如今那女人孩子都没了,她到底是断了他的念头!
上官凤澜眼中渐渐的腾起阴暗的戾气,宛如地狱而来的阎罗。
他一步步逼得老太妃连连震后,冯管家扶了才稳住了她的身子。
上官凤澜呲裂的目光对视他的老母亲,决然有种火焰一般的惊怒。“娘如此这般痛下杀手,真的只是为了孩儿的痛,还是为了娘心中的慾望,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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