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音起音落,雪衣浑身陡然僵硬,随着视线转移,落在翠屏处走进来的轮椅上,他并未看她,而是面对着愕然的老太妃,“母后,儿臣就要了她,你们也不必忙着备轿,都退了吧。”
“这?”老太妃似乎很是意外。
“洞房花烛夜,难道母后觉得儿臣不该在此?”
面对儿子出乎意料的转变,老太妃心里虽疑惑不解,但也立马喜了几分。
也不再让人备轿,而是面对雪衣说了一通话,又忙忙的让女官们将盖头与她盖上,落坐在榻上,这才领着人又忙忙的退了个干净,只一会的时间,新房内陡然一下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微弱的呼吸声,还有龙凤红烛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声。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随风而散,多了的,是轮椅上那道看不见,却又倍感强烈的视线。
而雪衣的心,却一下彷如坠落万丈冰窟,为何心会如此的凉,为何会痛?像是要一点点眦裂开来,鲜血在心房里一滴一滴注满酸涩。
她不是纳兰雪衣,她是歌妩。
他更是摄政王,娶妻生子纳妾,要多少的女人没有,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胸中那股难以言语的刺痛带着悲伤陡然间就涌上了四肢百骸,湿热的眼眶里咸湿的泪水盈盈在晃动,她紧握十指,用力将那股酸涩的心情逼回,可当他拿起喜秤,缓缓伸入喜帕下,一寸寸挑起,泪水无法抑制的滚下一颗。
红绡飘落在地,他以喜秤末端抵在她下颌将她脸微抬起,两人的视线刹那相交,他的目光轻落在她脸颊滑落的泪滴上,用一种平淡得几乎听不出情绪的沙哑声说道:“妳不愿嫁本王,觉得委屈,想做皇后?”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原来面对那金面,她竟然还能牵动一抹妩媚的笑容,“王爷虽是一人之下,但却是万人之上,手里握着朝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歌妩不想做有名无实的皇后,能做王爷的女人,是歌妩这辈子的福气。”
“可本王所见的,是妳的伤心?”
“歌妩远离故乡,远离父母,总有不舍,安能不伤心。”
“妳既已嫁入这皇宫,从今尔后,这儿便是妳的家,本王是妳的夫。不过,妳现在想后悔还来得——”
“歌妩绝不后悔。”她轻言打断了他的话。
“妳看见了,本王终日带着面具,身坐轮椅。”
“歌妩不在乎。”
他邪邃幽暗的视线深深看了她一会,又沉默了一会,这才放下喜秤,来到桌旁,她随着起身亦坐在圆凳上,缓缓斟了两杯合卺酒,他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碧玉酒盏,两人手腕相叠,饮下这一盏交杯酒。苦涩辛辣的感觉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她要靠近他,卸下他所有的防备,方才有更多的机会。
烛光旖旎,彼此贴近的空气里只剩下她紧张的呼吸声,她不再与面具下那双狭长的凤眸相对,而是露出娇羞之态,低垂螓首,颤抖的手,隽秀的指尖去为他宽衣。
谁知才刚碰触腰带,他有力的大掌一把握紧了她,将她带近胸前,沙哑的声音贴在她头顶,平淡的说着警示她的话:“记住本王的忌讳,任何时候都不准看见本王的身子,懂了么?”
她欲图挣脱,却被他握得死紧。
“王爷息怒,臣妾记着了,下次再不敢造次。”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而嘶哑,些微紧张。他没有放手,而是在她局促之时伸出手指拨开她脖颈下一颗盘扣,火红的扣子无声松开,她无法抑制的喘着粗气,胸膛不停的开始起伏,却还是忍着颤粟,唇角牵动一抹柔媚笑意思。
金面下强烈的视线追逐她的眼神,一丝都不放过。
大手向下滑动,又捻开了第二颗盘扣,那绣着飞凤牡丹的嫁衣松开一角,他手指一拨,露出一片白皙优美的肌肤。
当第三颗扣子松开,那拨弄衣襟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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