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门?难道萧漓儿已经在外头流浪了一年未归家?
帝京上下谁人不知相国极其疼爱这小女儿,又怎能忍心将她赶出家门,想必是为了件大事......
雪衣想起了上官重莲。
莫非萧漓儿是因为上官重莲成亲一事而与她爹闹翻了?
“那,刚才那些人又是什么来头,为何姑娘会被他们缠上?”
一提起那些人,萧漓儿脸上阴霾也散了,只剩下怒腾腾的火气:
“都是些东匪帮的混蛋!”
东匪帮,帝京第一帮,雪衣有所听闻。
“姑娘如何会惹上这等人?”
萧漓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了目光,道:
“说来话长,总之跟一个人有关。”
雪衣张了张口,没有追问,萧漓儿复又抬头看着她,唇一努,说:
“告诉妳也无妨,那人就是妳男人的前一位妻子,死了的景王妃。”
雪衣不由地僵了僵,干咳了一声,“姑娘似乎跟前景王妃很熟?”
萧漓儿面色淡了淡,掠过一抹失落:
“我萧漓儿活这么大,让我敬佩的除了我爹之外,就是老四,还有她。”
雪衣冷不防又是一怔,只听萧漓儿继续说着,眼里闪烁着光彩:
“一开始我嘲笑她的丑貌,对她极为不屑,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对她改变了想法,直到后来把她当成了朋友,知道她火场里不顾性命救下百姓,知道她在地牢中受着严刑拷却毫不屈服,不肯因莫须有的罪名连累任何人,后来想想,我才明白为何那混蛋小子还有老四都会对她另眼相看,甚至倾心。”
她抬头看着雪衣,道:
“只可惜好人却没好报,她突然就暴毙了,我甚至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姑娘刚才说,姑娘惹上东匪帮的人是跟前景王妃有关?”
萧漓儿头一抬,脸上忽然又恨得牙痒痒,径自的说了起来:
“事情的起源是和她有关,可罪魁祸首还是老四,当时......”
萧漓儿回忆起当时的一幕幕,缓缓将那晚的事道了出来,“我本以为老四真那么窝囊怕事,谁知他喜欢私下解决,那三名恶匪死无全尸,最后还入了野狗的腹......”
自从那件事后,老四就和东匪帮结下了很深的梁子,这一年跟东匪帮周旋,斗来斗去,虽是势均力敌,可也有几次着了那燕十三的道。
半年前,正值朝堂不稳的时候,老四落入了燕十三的手里,她为了救下老四,不想自己却惹祸上身。
直到此时,雪衣方明白了端王和东匪帮恩怨的由来。
听了萧漓儿的话,一种冷彻心骨的寒意直窜脊背。
是怎样冷血无情的人才能有如此残忍的手段,而外表却永远是那样尊贵不凡。
虽说是为了她,可那些人并未得逞,他又何必,痛下杀手。
以至于惹来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江湖恩怨。
萧漓儿敲了敲马车:“停下!”
马车吁一声缓缓停了下来,她看一眼雪衣,咳嗽了两声,脸上挤出一丝别扭:
“妳,妳身上有没有银子,我好几天没吃顿饱饭了。”
雪衣见她要离去,忙说:
“那些人只怕不会轻易放弃,不如妳先跟着我,好好吃饱饭,换了衣裳,之后的事,再做打算如何?”
萧漓儿迟疑着,脸上沾满了灰尘,“我发过誓不再踏进相国府半步,也不会再入宫。”
此次逃出东匪帮回来,只是因为娘亲的祭日到了,她回来看看娘亲罢了。
雪衣不知道萧漓儿在这一年里经历了什么,受过些什么,但看得出来,萧漓儿变了,不再是那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大小姐。
“妳如果不想,我便不告诉任何人。”
“真的?”
“妳随我一同去总兵府罢,我见妳满面风尘,想是几天没有吃饱睡好,妳这样走了,我刚才岂不白白帮妳解了围。”
萧漓儿的确有些疲累,想想便信了她:
“那好吧。”
马车又向着总兵府前去,身后,一骑高大的马从转角走了出来,马上立着一名男子,高大挺拔,生得眉目飞扬,气宇轩昂,高耸的眉峰下,深邃的眼眸定定凝望着远去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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