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沾满了灰尘的门扉被人重重的关上,在这间废弃的杂物房里,地上躺着奄奄一息的阿碧和浑身无力的雪衣,耳边还想起刚才那些人的说话声:
“王妃得了麻风病,为了怕传染到宫中其他的人,奴才们奉命行事,得罪了,王妃就在此处等着王爷回宫下令,奴才们才敢放王妃出来。”
麻风病?
雪衣伸手抚摸着脸颊,有些不平的疹子,脖颈上有些瘙痒,可她懂得医术,又怎么会辨别不出来,这根本不是麻风病,不过是过敏的现象,一定是昨晚那场法事时,那巫师给她喝的黑水有问题。
她心中隐隐的感觉到事情似乎不简单,先把阿碧搬到一堆干柴上,她撕下布料为阿碧腿上做了简单的包扎,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傍晚,有宫女送来水和食物。
“王妃,奴婢奉了太上太妃的命前来送吃的给王妃。”
门开了一条缝隙,那宫女面上蒙着面巾,战战兢兢走了进来,雪衣认出了来人,是老太妃宫中的一名负责杂扫的宫女,这宫女她有过印象,她若没记错,这小宫女家中似乎有病重爹爹。看来这趟送饭的差事谁都不想沾手,只有这下等宫女被逼无奈前来了。
“王、王妃,饭菜放在这,奴婢告退!”那宫女怕被传染不敢近身,将盘子搁在门口的地上,也没施礼,匆匆的就要离去,雪衣开口唤住了她:“等等!”
那宫女吓了一大跳,眼里泪水打颤:“王、王妃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冒犯......”
“妳别怕,妳站在那就好,听我说几句话。”雪衣无力的坐在地上,面对那宫女说道。
“王、王妃请说。”
“妳......是叫翠儿是么?”
那宫女点点头:“上次王妃为奴婢解围,没想到王妃还记得奴婢名字。”
“妳想不想出宫,想不想治好妳爹的病,让妳爹娘今后衣食无忧?”
那宫女一愣,睁着胆颤的眸子盯着雪衣:“王妃这话,奴婢不......不懂。”
雪衣道:“妳只需为我办一件事,日后我定能承诺我刚才这番话,妳好好想想,妳是要继续留在宫中,日日担惊受怕被人欺负,指不定哪一天就冤枉而死,还是要在活着的时候把握今天的机会搏一搏,为了妳的爹娘,为了妳今后的富足生活。”
“这......”那宫女犹疑着。
雪衣接着道:“妳想想,我是王妃,他们都能如此待我,妳不过是个小小的下等宫女,妳今日为我送饭端水,他日我若真的因麻风病而死了,妳能脱身?这种东西,在宫里头是最忌讳的,妳迟早也会没命。倘或妳今日不帮我,待我病好了从这儿走出去,妳也照样不能活,所以,做是不做,妳好好想清楚了。”
宫女一下跪倒在地:“王妃饶命,奴婢......奴婢听您的。”
雪衣松了口气,将手上一只玉镯脱下放在地上,拿起一旁的一块砖头,用力对着玉镯砸下,那镯子顷刻间碎成细碎的一截一截。
她撕下一块布,将那摊碎玉包好,“把这个拿着,想办法去后宫见到皇后,一定要将这个亲手交给她。”
那宫女脸色一惊,道:“王妃、奴婢,奴婢只怕难以办到,别宫下令,不准任何人出宫。”
果然不出她所料,看来这一切都是事先预谋的,她被关的消息定不会放出别宫。
雪衣道:“妳别担心,我自然有办法能让妳出得去别宫。”
“王、王妃有办法?”
“在栖霞殿后方有道渠沟,妳经那儿,从渠沟游出别宫就到了明芳殿的御花园,不会被人发觉。”
宫女迟疑了一会,道:“可是奴婢不一定能见到皇后。”
“正常的法子见不到,那就用不正常的,被人捉了送到皇后面前,这样,妳总明白了?”经雪衣一点醒,那宫女倒并不笨,“奴婢,奴婢明白了。”
“妳见到皇后,把这镯子交给她。”雪衣把布包好的镯子递给那宫女,那宫女飞快伸手接了,又用自己的一块娟子重新包好这才揣了起来。“就,就只要把这镯子交给皇后吗?”
雪衣道:“妳放心,只要妳交给了皇后,皇后会让妳留在她那儿,妳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等我出了这儿,就会让妳出宫。”
“记住,要快!”
那宫女点头,微微颤颤从这废弃的杂屋里退了出去,将门锁好。
雪衣拂开阿碧汗湿的发丝,为阿碧擦掉脸上的血渍,“阿碧,妳一定要撑着,我不会让妳死,听到了吗。”
昨晚被淋湿的衣裳早已被风吹干,她缓缓眯起了眸子,眼里有冰冷的狠意掠过。
老太妃,蝶双,我从没想过要害妳们,只是想让你们也尝尝绝望的滋味,看着一手得来的权力顷刻瓦解的痛苦。
法事,巫师,麻风病,然后被关这废弃的杂屋。
只怕接下来......,等着她的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这一步步,都为至她于死地。
蝶双,没想到妳为爱嫉妒到了如此地步,既然妳们一个无情,一个狠毒,那就别怨我,我只会将这些痛苦一一的还给妳们,为了阿碧,即使做个十恶不赦的人,也在所不惜!
她抬头透过窗格看着窗外天色,天渐渐的暗了下来。
若不出所料,只怕蝶双在今晚就会动手,瞒着老太妃,事后只说是意外便可满混过天,而她得了这一场‘麻风病’早晚是死,也不会有人追究。
如今这宫中能救得了她的就只有上官弘宇了,上一次出宫,她陪着上官弘宇游玩一天,上官弘宇对她承诺过,若知道她有难,必然不会不顾。
让那宫女去见歌盈盈,歌盈盈听闻了她的事虽然会赶来,但歌盈盈一个人救不了她,需得皇上出面方才行,所以,她让宫女带着碎玉前往。
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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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皇后寝宫。
“妳是哪一宫的宫女,胆敢在本宫的宫门前烧冥纸,妳可知这是大不敬之罪!”歌盈盈端着茶杯,眼眸睇着下方跪倒在地的‘邋遢’宫女,只见那宫女一身衣裳还滴着发臭的水,发上还沾着水草,模样极为狼狈。
宫女翠儿发着抖,战战兢兢的道:“皇、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奴婢是别宫的杂扫宫女,为了见皇后一面,别无他法,只有冒着死罪在宫门口烧......烧冥纸,娘娘恕罪、娘娘开恩!”
“妳说妳想见本宫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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