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难,我没有不伸手的道理。”
雪衣又看了会阿碧的伤,拉了楚舟月先离开,龙青天没有送出来,而是派管家领着他们下客房去休息,又加派了人照顾。
看着他们离去,龙青天才返回了床前。
阿碧把头垂得更低,她不是没看见他脸上铁青的怒意。
她以为他会发怒,却只见他沉默的坐在床头,高挺的眉峰下,锐利的眼神望着她瞧,直到望得她脸颊发烫,有些招架不住,她咬了咬唇,抬头说:“你有气便发,何须如此这般瞪着我不言不语。要我再说一次,我也还是那句话,公主的命就是我阿碧的命。”
“那妳自己的命在哪。”
他低哑的道了声,阿碧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接着说:“妳的命在这里。”他握起她的手贴在他心口的位置,“阿碧,妳的命就是我的命,妳死了,我就不能活。”
心里陡然一酸,潮热涌了起来,眼眶也湿了,“......青......天。”
她看着龙青天眼里滑过受伤的神情,心也有些痛了,可是要她不顾公主的性命又是做不到的,一时左右挣扎,心中又急又不忍又恼,连自己也不知恼什么。
龙青天见她呼吸急促,脸色憋得苍白,心底叹一声放下浑身的僵硬态度,把她抱进怀里,“阿碧,我不求妳心中只有我,但求妳多懂得照顾自己,我也就放心了。”
那颗不安定的心渐渐的放下,阿碧只觉得心头暖暖的,软软靠在龙青天的怀里。
“青天,对不起......”
龙青天望着怀里清丽的人儿,无声将唇覆盖,深深吻着阿碧,又细心的没有碰到她受伤的肩膀,缓缓将她放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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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里,雪衣掌灯在床前缝补着衣裳。
脑子里回响着刚才回房前问起楚舟月的事。
“也就是说,那对龙凤鎏金镯都在我母妃的手上?”
“镯子的确在师傅手中,这些年来师傅一直在寻找解开镯子秘密的办法,但都未果。”
“那不过是对普通的镯子,也许根本没有漠北王陵墓的秘密。”
“可师傅她一直坚信有,而且说陵墓地图就在镯子里。”
“娘她,为何一定要找到漠北王陵墓呢......”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师傅毕生的心愿。”
“为了她的心愿,就要牺牲我的幸福吗?当年她即使要镯子也不用对凤郎下那样的毒手,我从没想过伤害我最深的,会是她......”
“雪衣,师傅她......做这一切或许都有她的理由,妳或许,该见她一见......”
“我暂时不能离开东陵,若她真的想见我,她也不会隐瞒这么久,更会自己来东陵......”
“......”
话还言犹在耳,她又回想起那一夜,上官凤澜为她捉的萤火虫灯笼。
那时候,他为的是想让她记得她母妃的好吧?
记得母妃曾也这么爱过她。
不要因为母妃对他造成过伤害而去恨。
一边想着满心的心事,一边穿针引线,指尖不留神被针刺了一把,微微的痛迅速传入大脑,她收回心神,看一点小小的血渍冒了出来。
忽然间,灯火刹那在眼前旋转起来,像是突然的贫血昏眩,意识一下跌入恍惚的世界当中,她手拖着额头,所看的一切都在模糊晃漾,浑浑噩噩的像是有许多的影响掠过脑海,嗡嗡的声音响起,渐渐的占据了耳膜,渐渐的扩大,仿佛听见了遥远的呼喊,仿佛听见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呐喊着她的名字:“阿雪——”
“阿雪......”
“......阿雪............”
这是亚泽的呼喊,她听出来了,听出是亚泽在唤她,这是从何处飘来的声音,真的是亚泽吗?可是渐渐的,仿佛又不像了,呼喊声里又传来马蹄的声音,啼嗒啼嗒......啼嗒啼嗒......遥远的声音伴着马背上浑厚的呼喝,她仿佛看见无垠的草原上,有人骑马奔驰而来,宛如天空上飞翔的猎鹰——又像是草原上最危险的苍狼——带着千军万马——滚滚尘嚣铺天盖地以飓风般的姿态席卷而来——
冽冽风中,荡来邪妄的呼喊:“......雪奴————妳一夜是本王的奴————,一生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千军万马在这——妳要往哪逃————”
雪奴,
谁是雪奴......
这是谁在喊,是亚泽?还是凤郎?都不是,可他们却有一样的声音......
渐渐的,千军万马的啼嗒声被狂风卷走,飘渺而遥远的时空里传来一把女音,萦绕在耳旁,回荡在脑海:“阿雪......回来吧......他在等妳......他一直一直在等着妳......”
他是谁,
谁在等她?
那声音仿佛听见了她的困惑,飘渺的荡来:陵墓......找到陵墓......回到王的身边......
......找到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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