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郎......”沉默的灯火下,她望着他笑得轻柔而温暖。
“披风做了好?”他滑着轮椅上来,握着她手里的衣裳瞧了瞧,“扶我起来,我试试。”
“不要吧,这披风这么厚,你现在披着它......会出大汗的。”
他已经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从她手里接过披风,她只好帮他披上,这才发觉他太高,她踮起脚跟也差他一截,身子晃了晃,手里的披风从他背后披上来,唇擦着他下颚掠过,他忽然大掌一捞,她便严严实实贴在他怀里。
“凤郎?”
他今晚望着她的眼神深邃到让她怦然心跳,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的木伦草原。
那时的他,白衫卓然,顷长的身姿立于草原之上,仿佛天地都因他而失了颜色。
而现在这张金面,更让她爱得无可自拔。
“你出汗了。”
她眼眸轻眨,笑着看他下颌滴下一滴汗水。“再不放开我,这披风上可都要被你弄湿了。”
他依旧沉默的看着她,深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睛。
她终于招架不住,微微笑着垂首。
“傻女人,明明想哭,却还笑得如此难看。”他勾起她的脸,叹一声更抱紧了她。
鼻头上忍不住酸涩更浓,眼底隐藏的泪水泛滥了上来,但她忍着没流下,依旧笑对着他,“虽然要分开一段时间,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对吗?”
他眸光暗了暗,喷薄的气息贴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想了想后,才回答她:“不论我在哪,我的心都在妳身上,从不曾离开。”
“不准,我不止要你的心,我还要你的人,我要你答应我,回来找我!”她偏执的瞪着他。
“我答应妳——回来找妳。”
他挑起一抹笑,眸光一暗,深深吻住她的唇,带着狂野的姿态掠夺她沁香柔软的每一处禁地,一夜的抵死缠绵,她舍不得放开他一刻,以往是他霸道的索求,而这一次换了她主动的渴望被爱。
他们彼此拥抱着,一起看窗外夜色渐渐被灰白笼罩。
直到听见鸟雀欢愉的叫声,清晨的微风轻轻从窗口送来,第一缕清阳落在地毯上。
天亮了!
今日阳光很柔,风却刮得激烈,狂风卷着初秋的第一场落叶,带来一阵降温的凉意。
落叶纷纷,扫着皇宫干净的青石砖面。
偌大的宫门广场前,摄政王跨马英姿,披着那件用爱缝制的宽大披风,狂风里猎猎飞扬,金色的面具习习闪着冷硬的光辉,王者一般昂扬强壮的身躯,高高骑坐在马背上,俯瞰铁骨铮铮的无数精锐将领。
风大若斯,卷起他一半披散的长发,眼眸深邃,锐利如剑,完美的唇形抿着冷硬的线条,枭狂的英姿,如荒原上危险的一匹苍狼。
一边,有一列马车驰在他面前停了停,风荡起以层层宫纱垂盖的马车,一袭白衣素裳的她坐在头一辆马车里。
头带着白纱斗笠,伸手掀开,眸光在广场上头掠过,望了望立在那的白衣上官弘宇,最后将视线一转,落在马背上,对视金面下炙热的目光。
“起驾——”
前头有太监高声一喝,马车车轮复又晃动,轱辘声碾压在青石砖道上,她用力偏着头与他相望,直到马车渐渐的向前行驶,她的目光终究掠过了他,掠过了广场上精锐兵马,掠过了肃立的朝臣百官——掠过了红红的宫墙,看见了城楼上碧色闪耀的琉璃瓦。
马车缓缓,驶向宫门。
“公主,怎么了?”马车里阿碧一声呐喊。
雪衣扬起一只手摇了摇,“没事,心忽然刺痛了。”话才说完,那只手搭下来,只听马车内嘭咚几声脆响,两人垂头去瞧,那血玉镯子碎裂成几截滚在车板子上。
雪衣怔怔的盯着那碎裂的血玉镯子。
耳朵里,脑海里——全都是一阵嘭嘭的心跳声,强烈的不安随着狂风填满了整个心房。
“停车——————”
她忽然放声一喊,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公主,妳要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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