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孟然脸色一下沉入了谷底,“也就是说,前后不过两月的时日了。”
白秋点了一把头,“若情花毒再如此每日发作,只怕两月都难熬。”
孟然沉痛的叹了一把,“不知明夜同阿九回南诏找族长,能是不能找到办法。”
白秋缓缓凝起眉头,道:“只怕也难,南诏是蛊毒之族,爷的情况,只怕他们也难有办法,阿九本就是族辈里的佼佼者,她也束手无策,族长那也不一定有太大希望。”
“难道真就看爷在这等死?”
“爷身中三种奇毒,加之前给王妃疗伤,耗费了一半真气,如今更是重伤在身未愈,兵营里又无法安心调养,便有华佗再世,也难。”白秋只叹了一口气,眼底竟有些湿热。
马背上,上官凤澜抬头望一眼帝京的方向。
雪,妳为何心痛至此,可是老四那出了什么事,莫非妳不曾食下忘魂蛊。
雨水啪啦啪啦,从天幕上倾盆落下,连日来大雨不曾断过,只偶尔停了停,不时便又接着落,挥一把马鞭,忍着噬心的剧痛,沙哑喝道:“又下雨了,都跟上,随同本王去渭阳郡查看!”
一啼嗒军马,随着他狂奔入雨中。
这时,在端王别庄。
洞房里烧着一对偌大的红烛,烛泪沿着烛台滑落,堆砌成一滩鲜红,屋子里熏着淡淡的香,今夜的空气有些沉闷,似乎将有秋雨将至。
这一杯合卺酒喝下,屋子里也掺杂了一分酒香。灯火中她脸色略有些苍白,他的手伸过来,缓缓解开嫁衣上错综复杂的扣子。
她倒在柔软的绣着鸳鸯的锦被里,深红的色泽忖着她雪白的脸,妩媚得令人唏嘘。闻着她发丝上的清香,一路吻着优美的颈子寻到她沾了些泪水的唇。
“小五......”
“......小五............”
他低柔嘶哑的在她耳边一声声呢喃,不停唤着她,她缓缓阖上眼眸,攥紧了十指,此时此刻竟不再有泪涌上来,而是心头渐渐冰凉,并不恨他,也不厌他,只是她心里除了上官凤澜,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男人,但现在她不得不接受被另一个男人拥有的事实。
只是,在她阖上眼眸脑海一片空白的时候,却迟迟没有感受到衣裳褪去的冰凉,她稍稍拉回心神,这才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紊乱。
“王爷!?”
当她睁开眼时,上官凤玄呻/吟一声从她身上翻到了地上,脸色苍白得像是没了一丝血色,额上冒着湿汗,唇色发青,虚弱得几乎是气若游丝。
她慌忙蹲下来去扶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他从地上拽回床上,速速给他搭一把脉,他却握了她的手,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她挣脱他的力道,还是搭上他的脉息。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缓缓才支吾道:“你——你用了大半的内功——可是为了救阿碧?”她猜度到,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他反手又握着她的手,凉凉的大掌如冰一般。
“本王答应过妳......会救回......她的命......”
雪衣猛的别开脸,眼眶忍不住又湿热了起来:“你这是何苦,你等于是废了自己一半的武功!”
他虚弱的笑了声:“本王知道,一半的武功......比不过......阿碧对妳的重要......”
说不感动是假的,说喜欢他可又惧他,说恨他可又并不那么恨。
这个男人,她说不清究竟对他是怎样的感觉。
她跟他之间,可说是比乱麻还乱吧。
也许只有在饆饠山的那段日子里,她是‘五娘’,他是‘四郎’,她跟他之间的关系才是最直接清楚的。
“你躺着,我去叫武云拿药箱来,我必须给你施针。”
她给他盖上薄被,他却忽而握紧她的手不放,“别离开,陪着本王就行了。”
她才对他露出个笑容,忽觉耳边有疾风掠动,屋子里灯火一阵明灭摇晃,从门口飞来一把寒光森冷的剑,直逼床上的上官凤玄。
“重莲,不要,快住手————”
雪衣大约瞧见了来人,在那剑直刺向上官凤玄之时奋力挡在跟前,那剑便游龙回首,急促收了招式。
“丑丫头,妳是疯了!”上官重莲瞪大了一双眼睛,只差一点他就刺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