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可是做噩梦了,喊得那样大声。”
雪衣却急着打断他的话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偷偷把我带出来的?”
他不急不缓的盯着她,示意她先喝水再说。
她便接了水壶先喝了两口,递还给他并道:“重莲,把我送回去。”
上官重莲盯了她一会,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看了这信,妳再考虑究竟是否要回端王的别庄。”
雪衣狐疑的接过那信,信封上未有一个字,打开信,摊开,署名处那显眼的两个字令她浑身一僵。
四郎——
这信,是上官凤玄写的?
带着十分的疑惑将信从头开始看,看了方才一半,越看越僵硬。
视线定在那几个字眼上:老八大限将至......大限将至......
原来忘魂蛊真的是凤郎给的,原来他真的把她托付给了上官凤玄,这一切都是他早已安排好的,让她入太庙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握着信纸的手抖得不像话,上官重莲知道她看到了何处,便说道:“当日出征前,八皇叔曾与我谈了一席话,当时我甚是不解,如今看了四皇叔信上所说,才恍然明白,八皇叔是在交代遗言。”
遗言两个字又宛如利箭在她胸口刺穿而过,握着信纸的手抖得愈发厉害,那上头的字也几乎瞧不清了,她还是忍不住的抖着。
而上官重莲接着说道:“原来在妳被各路大臣捉拿的那时起,八皇叔在北苍国所中的毒就已经不受控制侵入肺腑,那时他就已然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那一晚四皇叔潜入皇宫为妳解血姬之毒,被八皇叔发觉,八皇叔便同四皇叔做了交易,由他饮下血姬替妳解毒,而在他死后,则让四皇叔照拂妳一生,甚至不惜找来迷魂蛊,想要让妳彻底将他忘了,因为八皇叔知道妳一旦知晓实情,断然是不肯独活的。”
原来那晚所见的不是幻觉,当时看到的金色面具的确是他。
她以为当日在端王别苑,上官凤玄说可以给她血姬解药,那么解药必然是有的,却没想到原来这西域血姬之毒并无解药,唯一的解药则是由下毒的之人喝下血姬之毒,再喂血给她,毒才能解开,或是同下毒之人有血缘关系的男子也可。
然而这西域血姬之毒奇便奇在,女子喝下能臣服于男人,嗜血之后逐渐变成对方的傀儡,而男子喝下则是纯粹的毒药,再无可解之法!
凤郎知晓自己大限将至,因此便由他饮下血姬,来替她解毒。
再将她托付于上官凤玄。
之所以是上官凤玄,是因为上官重莲是他亲血缘的侄子,而上官弘宇非但也是侄子,且素有疾病缠身,上官凤玄虽是敌手,可也是唯一能托付的人。
“他骗我,他骗我,他怎么可以骗我!”
握着那信纸,目眦欲裂,她感觉不到心痛是什么滋味,脑海里全是临别最后一幕,她吻着他,告诉他,她等他一天,一月,一年,一世的时候,他眼里幽静到仿佛陌生的眼神,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无论她怎么等,他也没有想过要回来找她,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回来。
她张大了嘴,无声的呐喊在胸腔里来回回荡,眼睛朦已是胧一片,看不清上官重莲的脸,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哭,该怎么呐喊,该如何发/泄此时此刻那种噬心的痛,那巨烈的奔溃——
是不是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会不会待到她找到他,他已经不再有呼吸了,
这一刻从没有恨过这遥远的距离,隔着天南地北,她要如何才能顷刻飞到他身边,质问他——曾经说过要在一起,死也不分开的,为何临到头了,他却又后悔了,撇下她一人。
他想独自就这样离开吗,
黄泉路下,他想喝下一碗孟婆汤就这样了却她跟他所有的关系吗,
他以为忘魂蛊能让她再一次把对他的爱彻底忘了吗,
他以为她独活就会幸福吗。
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人,爱了就是一生的债,此生不尽,来生不休!
(PS:~唔,又擦了一把纸巾。亲们,后面会有沙场斗智的剧情哦,给力支持猫,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