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朝前走出这从茂密的草地。
天地翻转,那一浪一浪的芨芨草原在头顶上荡啊荡。
她索性不再挣扎也不再呐喊,瞧得津津有味,安逸的让他拎着,享受这难得一见的风景,只是那芨芨草上走过来一道身影,俨然就是她那白衣卓然的师傅大人。
“小五。”师傅轻飘飘的声音是如此的亲切。
那邋遢男人拎着她不放,与师傅对峙着,她本想咧嘴笑笑,看师傅来一招出神入化将这炸死骗人的男子放倒,谁知师傅一手托胸,轻飘飘的一声:
“东华山白殇见过漠北王,不知王在此,失礼了。”
师傅啊师傅诶,您何时曾如此英明过,徒儿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也没瞧出这是个人,更没瞧出这人还是个鼎鼎有名的王,您老人家火眼金睛,可是从哪里辩得出来的,早知有今日,徒儿我什么都可以不学好,这一门功夫怎么也得用点心的。
“这是我徒儿小五,若有冒犯王的地方,还请王海涵。”师傅总算说了句舒心的话。
天地又是一番旋转,他随意将她扔下,她很是大方的痛呼一声,眼里蓄满恨恨的泪,委屈巴巴的瞅着俊美无双的师傅老人家。
“原来是东华山的白殇神医,既然来此,请入王庭歇脚,本王代这片漠北土地欢迎之至!”
仁兄也终于正常的说了句人话。
不过看在仁兄用丰盛无比的美食美酒招待她——
师傅老人家的份上,她跟着沾了光的份上,她大大方方的暂且将他那一拎一摔不记在心上。
“小五,不可贪杯。”
“师傅,徒儿可没贪杯,徒儿直接就着坛子喝,不算犯错吧?”
她眨巴眨巴眼睛,灰溜溜的脸瞅着师傅,誓要瞅得师傅心慌。
师傅果然叹了一声,揉了一把她发顶,笑得简直催魂夺命,扰得她一颗红鸾新扑通扑通燥得不行,师傅轻飘飘的道:
“那好吧,这些日子赶路也累了,只此今晚多喝。”
师傅再英明了一次。
她憋着烧红的脸,喜滋滋咕噜咕噜灌着美酒。
可惜这酒虽好,却比不得那草丛里的一壶,可见那位仁兄是私藏了。
一溜的草原汉子上来给师傅敬酒,一群群的草原美女上来歌舞升平,她抱着酒坛子晕晕乎乎不知走到了哪,只觉得迷迷糊糊中寻到一处软软的地方,她觉得不在那上头躺上一躺简直是罪过,由是她很理直气壮的将自己一头埋下去。
昏昏沉沉睡了也不知多久,只觉得有沉重的脚步声靠近,接着便是身下的地震了震,仿佛有团巨大的不明物体也一头埋了下来,恰恰不巧埋在了她这具在草原人眼里堪为瘦小的身板子上。
师傅啊师傅诶,徒儿没被尿憋死,也要被生生压死了。
您老人家若英明,别怨徒儿以这种‘轰轰烈烈’的死法丢了您东华山几百年的面子,徒儿也着实冤枉得紧呐。
掀开眼皮子,竟然还能见得到模糊的光点,隐隐约约有张胡须糟杂的脸在眼前晃啊晃......
嗯......
原来这不明物体正是那位仁兄。
仁兄不像是记仇的,一个翻身将她稳稳当当拨到怀里团团搂着,嗯,虽然他胸膛委实温暖得很,可是他那堆胡须也着实扎得她脸颊生疼;
她嗯了一声,将头往他下方缩了缩,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这样安逸的睡死去。
第二日醒来,她很庆幸的发现,那位团团搂着她的仁兄还醉酒未醒。
“慢着,从这里走。”
仁兄在她溜走前一刻很是时候的醒了,撑着半身躺在毯子里将她盯着,下颌点了点另一方厚厚的帘子。
“不,不必了,这处门立在这,可不就是让人走的,从这就好,从这就好。”
她干笑两声。
这么大个金主,想想到底还是姿态卑微点好,可不能跟美食和美酒过不去,师傅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这歇脚了,惹了这儿的王,她是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想罢,抖了一抖。
他盯着她不放,说:
“本王不想让整个漠北的臣民知道本王是个有龙阳之癖的王,所以这门你走不得。”
“您说得实在有道理,不愧是王,小的这就从后门走,从后门走。”
“慢着。”
“王还有何吩咐?”
“把你自己洗洗,本王已经跟你师傅要了你了,这些日子你过来王庭服侍本王,做本王的随身军医。”
“仁兄可是在说笑?”
她一惊又失礼了,不能怪她。
“你说呢?”
“不像,那一定是我没有睡醒,我继续回帐子睡个回笼觉。”
“嗯,你偷了本王的酒,又压了本王的身子,还预备开溜,这些罪名告诉你师——”
“王,我从了。”
“嗯。”
他很满意眯着漆黑深邃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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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她盯着眼前干干净净的仁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足足盯了一盏茶的时间。
原来这世上竟有长得如此天理不容的美男子。
脸长得完美就罢了,身材还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委实令她头痛。
她向来受不住美色的诱惑,红鸾心这一番定是要蹦裂了,他盯着她笑:
“从没见过男人也可以把脸红得这样,看来你活了这十七年,果真是连女人都没碰过,本王见不得你这样子,今晚赏你一双侍妾。”
“王太客气了,王的女人还是王留着自己享用吧。”
“本王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不缺这一个两个。”
她嘴角抽了抽,“王,当心身子。”
“你可要试试,本王的身子比这草原上的狼还要强壮。”
他笑得很诡异。
“王,我们是同类。”
他颇不苟同的将她上下扫了扫:“本王真怀疑什么地方才能生出你这般瘦弱的男人?”
“......”
王庭,一月又一天又十个时辰后——
静静的湖泊里,她舒舒服服的泡在凉凉的清水里,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远处芨芨草在夜风里飘荡,发出沙沙......
沙沙......的声响......
水里扑通一声将她从一个人惬意的世界里打回现实。
眼前赫然站着庞然高大的一个人。
“小五,这一个月你骗得本王好苦。”
天地良心,女扮男装混日子可是师傅的主意。
“你,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他将她从水里捞起,拎着她大步向岸上走,这一遭她再没心思欣赏风景了,这‘坦诚相见’见得不太是时候,也不太是地方。
他一把将她压在丛丛的草地里,肌肤彼此贴着彼此。
“告诉本王妳的真名!”
“雪奴。”
她这辈子从没这么老实过,因为她很怕这样的接触,她想将他推开,可是她的双手不知该放在哪个部位,他光裸着身子,她若是一推,显见的是她先非礼他了。
所以还在思考着推是不推,他笑着压上她的唇,“雪奴,你可知本王多少次梦里夜晚都想这样对你,本王甚至想,不管你是男是女,本王今晚都要同你做这肌肤之亲,要定了你!”
她慌了,脑子里冒出师傅他老人家清美绝伦的脸。
每当她有难,师傅一定是第一个出现的,可是今晚师傅没有来,师傅是个骗子,师傅说她扮作个男子,便不会被人轻薄,师傅说她永远都是他的宝贝徒儿。
可是当下体那撕裂般的痛苦袭来,她真的哭了。
“别哭,本王答应妳,只痛这一次,再不会痛了,雪奴......”
他湿热的舌头含住她的唇瓣啃咬,一路向下咬住她细小的耳贝,“雪奴,做本王的女人,永远不要逃避本王,把妳的心给我。”
他在她身体里进出,他的唇舌极尽霸道的挑弄她每一处敏感地带,那是种让她难受却又无法拒绝的奇异感觉;
她听见自己渐渐软化的语调,窝在他身下嗯得像只羔羊崽子,她第一次知道了心痛和羞愤的滋味。
她的心一直一直都是在师傅身上的。
她一直想着要同师傅做这样亲密的事,可是现下不能了,不能了......
她哭得那样心碎,哭得哽噎不止,他声声哄着她,却进出得更快更猛烈:“别哭雪奴......”
(PS:7000字章节。第一世三百年前的漠北王登场,小小插个回忆,咱明儿回到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