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裴老将军光着膀子,身负荆棘走进议事的大帐。
有人则将那锦盒呈上。
耶律楚天从锦盒里拿出那战书,摊开,扫了一眼,只见那战书上写了一行字:
定教尔西夷蛮国,俯首称臣!
底下一干的将领见耶律楚天定定的看着那战书,脸上噙起深深的笑意。
那笑意让人脊背都发凉,所有人猛擦了一把冷汗。
此时此刻,忽然死一般寂静的大帐里响起一道低低的笑声。
底下齐刷刷的头抬起望向耶律楚天身后位置,一身侍女装扮的上官珠珠一直不语立在那,。
耶律楚天到哪都带着上官珠珠,这些将领已经是习以为常,可适才上官珠珠这一声笑着实笑得不是时候。
底下的人皆黑了一张脸。
耶律楚天扫一眼底下,低沉道:
“把裴老将军带下,所有人都退了,今日议事到此为止,明日再行商量。”
转眼大帐里只剩下两个人。
耶律楚天没有回头,只是慵懒靠在那桌案上,“倒酒来。”
身后的上官珠珠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与他端起桌案上的酒壶倒酒,不言不语,只是把酒递给他,耶律楚天接了酒碗笑了笑:
“妳恨本王?所以妳恨不得本王死在妳皇叔手上?”淡淡的一声对着上官珠珠道。
“王爷英明。”
上官珠珠也淡淡的回应他。
耶律楚天眯起眸子,“这些日子来,妳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他陡然俯身掐住她下颌,用力扭着,那张小脸扭得变了形,他冷笑:
“本王喜欢温顺的女人,最好收起妳公主的性子,否则本王的那些‘爱将’,不介意再出来陪妳玩玩。”
上官珠珠的脸色一下就白了,身子忍不住的抖了抖。
他满意的又回复一贯的笑意,拍了拍她的脸,“妳放心,胜负未定,谁输谁赢还没有结果,即便本万输了,妳也得随着本王一起死,本王怎舍得留下妳一个人,阿玛奴?”
上官珠珠别开脸,脸颊上生痛,她攥紧十指斗起胆子冷笑,“我八皇叔何其英明睿智,你想夺下我东陵江山,不过是在——妄想而已!”
圆圆的大眼睛直直的将他瞪着,“还有,我不叫阿玛奴,更不是你的阿玛奴,我的名字叫上官珠珠!”
耶律楚天勾起一边唇角,脸色暗了暗,那一道刀疤令人平添一份惧色,却无损他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他眯着眸,将她看了良久,低声而嘶哑的贴近她笑道:
“妳在吃醋,气本王昨晚当着妳的面亲了灵筝?”
上官珠珠陡然浑身一僵,别开视线,目光闪了几闪,道:
“王爷想要哪个女人,与我有何干系。”
他目色狠狠一冷,转而笑了起来:
“是吗?”
他伸手掐住她的脸逼她抬头:
“本王会要妳收回刚才这句话。”
说完对帐外喊来云娃。
云娃站在门口,忐忑等着耶律楚天吩咐。
上官珠珠心里陡然慌了起来,当她意识到耶律楚天要做什么,只听他对着云娃道:“云娃,把衣裳tuo了,过来伺候本王。”
云娃一下脸色惨白,惊得扑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王、王爷饶命,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思,王爷开恩!”
云娃将头点得如拨浪鼓,鲜血从额头上顺着流下。
上官珠珠气得脸也青了,四肢都忍不住的发抖,瞪着耶律楚天怒道:
“你、你、我不准你动云娃!”
这些日子云娃对她照顾有佳,云娃心地很好,给她带来不少安慰。
她也知道可爱的云娃深爱着冷云大哥,若是被耶律楚天要了,云娃该伤心得怎样她不敢想,她不要见云娃伤心。
耶律楚天笑凝着她,
“妳似乎又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云娃是跟随本王多年的侍女,本王想要她是她的荣幸,云娃......本王说得可对?”
云娃僵死着一张脸抬头,泪水连连,死死咬着唇,如惊弓之鸟,可还是逼着自己回答:
“谢......谢王爷恩宠......云娃......感激不尽......”
“把衣裳tuo了,过来。”
“......是。”
云娃噙着泪,缓缓抖着手去松腰间束带。
“云娃,不要!”
上官珠珠跑过来握着云娃的手,怒瞪着耶律楚天,“你不过是要我低头认错并不是真的想要云娃,......好,我认错,求......求你放了云娃。”
云娃瘪着嘴噙着泪花望着上官珠珠,“姑娘......”
耶律楚天闷头灌下一杯烈酒,浑浊的眼神凌厉射来,手中酒碗摔在地上裂成几瓣。
再不看上官珠珠一眼,跨着大步摔了帐门离去。
大帐外,上官珠珠搂着受惊的云娃。
只见营地火光里,耶律楚天矫健的步伐一头冲进了灵筝公主的毡包,那一晚再没出来。
为何当她看见他亲吻灵筝,心头会微微泛起一阵酸涩。
为何当她听闻曾经他唤那叫苏姑麻的女子为阿玛奴心会有些刺痛?
她这是怎么了?
云娃说她有一双跟苏姑麻一样的大眼睛,她想问苏姑麻是谁,但谁都不肯对她说,听闻这是他的禁忌。
原来,许多次他拥着她偶尔流露出一抹会让她心跳紊乱的深情眼神,是否那时的他看到的不是她,而是透过她的眼睛在看着那叫苏姑麻的女子?
如果皇姑在就好了,皇姑一定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痛是为哪般。
好想好想东陵......
想念东陵所有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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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十二郡,华阳郡。
华阳郡筑起了坚固的城墙,城中百姓山呼千岁,都只当打退西夷敌军,歼敌二十万的人是东陵国摄政王,却不知他们口中的英明千岁王爷此时此刻不过是个身怀六甲的一名女子罢了。
而真正的摄政王正躺在这张床榻上,紧闭着眼,没有了呼吸。
雪衣和阿碧正在为上官凤澜敷药后穿好衣裳,而此时门被人一把推开。
两人回头时见龙青天站在门口,阿碧目光倏然放大:
“青天!”
龙青天几步走到床前,双膝跪倒在地,握紧的拳头青筋暴现。
她两人看着龙青天久跪在床头不言不语,偷偷垂着泪。
阿碧蹲下来扶着龙青天的肩膀,“青天,王爷已逝,你更该打起精神来,你还带着伤在身,不要再跪了。”
雪衣接着阿碧的话道:
“龙将军,你已经尽力了,凤郎他......”
龙青天听着雪衣哽塞的话,起身打量了一眼雪衣隆起的肚子,忽而抱拳对着雪衣深深单膝跪下做了一揖,“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雪衣忙要将他扶起,龙青天跪着道:
“青天在昏迷中发生的事都听孟然说了,王妃深明大义,拼力护我东陵,青天代王爷和东陵上下成千上万的百姓谢过王妃!”
“将军快快起身吧。”
“王妃唤我一声青天便好。”
龙青天在阿碧搀扶下站起来,雪衣将他伤情打量了一番,“你的伤应该没有大碍了,既然你来了华阳郡,我便有一事交与你去做。”
龙青天忙道:
“王妃有任何事尽请告诉青天,青天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雪衣轻轻一笑,复又略严肃的道:
“你挑选几名你的得力属下,我想要你潜入西夷抓一个人。”
阿碧一听倒是有些微紧张,龙青天毫不犹豫抱拳应下:
“王妃要青天抓的人是谁?”
雪衣道:
“放心,没有十全把握我是不会让你去冒险,我要你抓的正是西夷国二公主灵筝。”
“西夷国公主?”
阿碧和龙青天皆是一楞。
雪衣道:
“我被抓关在西夷营地的那几天,偶然得知那西夷国公主每日都会出大营去附近的湖泊洗澡,所以你们无需潜入大营,只需候在那将那灵筝公主抓来。”
阿碧一听内心微微松了口气,脸色微微一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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