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有那么一天,妳会不会为我而......流下一滴眼泪?妳会不会是最伤心的那一个?”他的目光那样深,深到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希翼着什么。“算了,小王实在不想看到妳哭的样子,总会让我想起妳最丑的模样。”他轻佻一笑,一语带过自己的问话,又一下恢复了一贯不羁的模样。
他抱着胸,指了指床头,“我进来只是替八皇叔做件事。”
雪衣不解的蹙起眉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床头上悬着一盏薄纸糊的灯笼。
耳边听得上官重莲在道:“八皇叔临走时告诉我,说妳夜晚睡时怕黑,灯太亮又容易生噩梦,让我做了这样一盏糊了三层薄纸的灯笼挂在妳床头。丫头,为了这东西,我昨天可是做了整整一晚才做好,他到好,两手一拍,把这篓子扔给了我。”
上官重莲说得随意轻淡,而他背过身的眼睛里却有些湿润的光泽闪烁。
他想,他这一生都没办法同八皇叔相比。
大抵只有雪衣自己心里才知道,究竟为何弱水三千,她却只取这一瓢水饮到底。
上官重莲已经踱出了客房。
雪衣走出浴桶,披了身衣裳来到床前。
那灯笼的光很暖很柔,不似红烛的明亮,也不似油灯的摇晃。它只是静静的,像是头顶的一轮明月,静静的散发着属于它的光辉。
她记得那晚她以为他生气走了。
可是醒来床头却挂着这样一盏灯笼,原来是他怕他不在的时候,她会害怕。
还记得他一遍遍如是说着:“雪,有它在的地方就有我,有了它为妳照亮,妳就不会迷失方向......妳会永远回到我的身边......”
她躺在床上,举头便能看见它,那一圈圈柔软的光圈,像是上官凤澜结实的手臂缓缓将她环绕,又像是他英美无双的脸庞,在对她深情一笑。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无法再压抑内心的苦楚。
久久望着那盏灯笼无法入眠。
一声声呼喊他的名字,一颗泪滑入鬓角。
为什么,为什么三生三世,她都无法和他相生相守!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无情,为何要一次一次的用误会和无奈将他们拆开!
她只是爱着他,只是想和今生的他相守一生,白头偕老。
只有一生就好!
心痛像一张布满荆棘的网,一针针尖锐的扎在她心尖上,痛是剧烈的,是麻木的,是苦涩的,是无边无际的......
她取下灯笼,轻轻放在眼前抱着,就这样蜷缩着身子,想象着他无时无刻不在身旁,她才能安稳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