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旋地转。
四肢顷刻冰凉,越抖越厉害,她摸不到姝儿的脉息,摸不到!
可是明明情况已经好转了,为何会走得如此突然?
难道她真的做不到?
难道自己太过自满了?
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
错了吗?
办不到吗?
姝儿......
死了吗?
‘咚!’
地上一声闷响,耳边似炸开了锅,她什么都听不清,空茫的转过视线,只见地上躺着一名丫鬟,脸色憔悴苍白,围在边上的几名丫鬟俱是惊恐而震惊的脸色。
又一个传染了瘟疫的人!
两名丫鬟染上瘟疫了,可她还是没有救回姝儿,就这么......
突然的死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包围着她,她甚至可以预见接踵而来的将是一场怎样动荡的暴风雨。
她不敢听,不敢,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里嗡嗡的声响像被水淹没的锺鸣。
她声声唤着阿碧,可那声音像是钻进了她的脑子里,极为压抑而模糊的回荡着。
她,失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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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前,阿碧顿住脚步,看着上官凤澜说道:“王爷,公主把自己关在里头一整天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从上午昏倒后醒来就是这样,一开始我吓坏了,以为公主染上了瘟疫,幸而还好,有大夫看了,公主只是疲累过度加上打击太大,一时引起的昏厥。”
“嗯,妳先下去,有事本王再唤妳。”
上官凤澜说罢轻推房门,乍然走进来,屋子里黯淡无光,窗户皆是紧闭的,模糊的夜色透在窗格上,屋子里所有的摆设只约莫瞧得见轮廓,只有床头,悬着一盏灯笼,灯光晕光薄弱。
来东城的一路他的心里始终不安。
刚到客栈,就听闻姝儿今日暴毙的消息,那一刻他就预感不妙。
他脚步很轻,缓缓踩着薄弱的光线靠近床前。
“谁?”
一把低低的声音响起。
他恍惚一怔,那声音里所带的彷徨和颤抖让他心头刺痛了一把。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帐幔遮挡的床角内又飘来一问:“谁!”
他来到床前,撩开帐子,从黑暗的最角落找到了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起的身影,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她的轮廓在发抖,他看得很清楚,那让他心里像被车轮碾过一样的痛。
“雪,是我。”
雪衣举着红肿的双眼看着眼前像神明般忽然出现的人,“凤......凤......凤郎?”
她向着月色,他立在那盏灯笼下,她看见他的唇在动,可她什么都听不见。
难道是梦吗?
还是她病糊涂了,渴望见到他,幻想着他的样子出现在眼前。
“不要过来!”
他褪下靴子上了床,她还是下意识开口阻止了,虽然她什么都听不见,连自己的呼喊都听不见,她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也许根本没有,因为他还是靠了过来。
“雪,是我。”
“不要,不要过来!”
她拼命的往里缩,不管是不是幻想,她怕自己身上有瘟疫的病毒会传染给他,她伸出手阻拦,直到整个抵在床角。
“别过来,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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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快结局了,这几个月感谢有你们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