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王面色清冷,完全不为众女所动,又道,“未玄。”
司徒未玄立即明了君王之意,道,“当然,只此一件物证尚不能定罪。自然,还有人证。”
殿门嘎吱一声开了,门外刺目的光直射人眼,众人都眯起了眼,看着一白衣宫女随着御林军卫,缓缓走进大殿。白衣的宫女,是专门在衾冷宫值守的低级宫婢,而衾冷殿即是通常所称的冷宫。
“来者报上身份。”
白衣宫女盈盈一福,清声道,“奴婢乃衾冷宫宫婢……娴儿,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咩咩,好戏连台。又来了一个人证。乖乖,她中毒的内幕可真不少。比当初他们在她宫里讨论的还要复杂咩!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状况发生。那只大手,又紧了紧,像安慰又像是故意捏着她玩。她仰头看了看他,他依然面色清淡,清洌的眸子,任坐下激烈申叙哭闹,似乎不能动他分毫。她突然好想知道,世界上,到底还会有什么事,能打破他的面具,让他露出最真实的表情呢?
“宫婢娴儿,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绝不可有半点隐瞒或杜撰。”
“是,大人。奴婢在衾冷宫当差半年有余,但在此之前,奴婢一直是紫美人的宫婢。”
紫美人一见娴儿,立即呆了。她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处看到她,刹那间如见鬼魔般,躲在父亲身后直哆嗦。
娴儿说了两句,即泪下两行,“奴婢一直衷心伺主,紫主子吩咐的事情奴婢谨遵不讳。一日,紫主子要奴婢将琴送到宫外一夷人手中,还带着一封信交予那夷人。奴婢不疑有他,将琴送到。岂料,夷人看了紫主子的信后,即起刀要杀奴婢。奴婢九死一生,承蒙好心人相救,得过此难,隐身于宫中。”
“娴儿起身说话。”
“是。”
“本相问你,那日紫美人叫你带去的琴,可是这一把?”
娴儿认真看了看地上的七弦琴,点点头,“正是这把。”
“时隔半年,你真能确定?”
“奴婢在紫美人身边多年,这琴由奴婢日日擦洗,绝不会看走眼。”
“好。”
“奴婢在得救之时,幸而将那封信收于怀中,大人可明查,是否奴婢所言属实。”娴儿从怀中拿出一张染有血迹的信封。
有人立即黑了脸,愤恨地瞪了过去。
司徒未玄看过后,眉头紧皱,递给了太监,呈上予苍王亲鉴。
贝儿急急歪过脑袋去瞅,可怜信件破损颇多,上面的字又都是繁体,看了半天也没理出个意思。刚缩回脑袋吧,就听见砰的一声暴响。乖乖,这家伙又把桌子拍坏了。太夸张了吧!
信纸纷飞而下,苍王声如利刃,直劈而下,“紫美人,朕待你不薄,何以如此大胆,串通外族人谋害皇后?”
紫美人一听苍王出声,就知道问题非一般的大了。一路爬到金座之下,泣声哭辨,“陛下,紫儿真的是冤枉的呀!紫儿只是想提升琴音优美,为陛下奏出更美的曲音,才托匠师走此邪门之道。紫儿绝无半点害人之心呀!皇后陛下中毒,紫儿确实丝毫不知情,求陛下明查,还紫儿一个清白呀!”
“陛下,求陛下明查。”李文堂爬上前,垂着老脸恳求着。纵然现在人证物证皆全,似乎大局已定,他们仍不放弃。
秦锦鹏不得不上前求情,“陛下,依老臣愚见,此事还有诸多疑点。应再仔细查探,切勿草率定刑,害了忠臣儿女之心呀!”
“陛下,陛下,橙儿恳求您,再查查,紫儿定是被人所陷害的呀!”
“陛下,”其他大臣皆上前排排站,一俱跪地请情。“请三思!”
求情的声浪一波又一波,他手中捏着的碎木渣子发出嘎吱声,从指缝间滑下细粉。
贝儿无奈地看着这一切,纵然有恻隐之心,却无余力劝说半分。那些人,谁又知道说的话里,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唉……也许她在这宫里待久了,也变得凉薄了吧!
“来人,紫美人毒害皇后陛下,罪证据凿,现收押大牢。明日午时,崭!”司徒未玄宣布了此次殿审的最终结果。
瞬间,有人面如死灰,有人掩面侧脸,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却暗自乐在心底。
御林军上前,紫美人一见立即疯了似地跳了起来。大叫,“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她起身扑到橙美人身边,拉着橙美人的衣襟,哭求道,“姐姐,求求你救救紫儿吧!紫儿真的没做那种事,求求你……”
橙美人一时也无语了,因为这完全在他们计划之外,她很明白紫儿是被人利用了,现在在人证物证面前,已然无法挽回分毫。御林军上前一把拉住了紫美人,往殿外拖,紫美人已经狗急跳墙,吓得又哭又叫,胡乱挣扎中,咬了御林军的手,这一松手,给她溜了。一时,她又躲又逃,搅乱了大殿。
闪躲期间,紫美人撞上了妮妃,妮妃没有站稳,侧身倒了下去,那一瞬间,一道细如发丝的红光,刺入了紫美人心口。无人见此细节,但贝儿却突然感觉心头跳突,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场面被紫美人搅得一片混乱。但在五卫的帮助下,紫美人还是被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