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越靠近引龙山庄,事情越多!
之前她有问起真龙诀的事,他只道到了山庄,瞧瞧聚首而来的江湖人士,才好查探实情。不知这画舫驶中人,又是朝着谁而来。
画舫青衣小童前立向阿伦攀谈,说舫上主子邀请他们上舫对酒赏歌舞小叙。银希断然拒绝,抱着她就要进室。一个黄莺般出谷的声音唤住了他们。
“公子,请留步!”声音不娇不媚,煞是好听。她的好奇心又被挑起,直扭头往后望去。一张大掌横竖来遮着她的眼光,半推半托往里走。
“公子?”声音显露了一丝焦急。
奈何所闻之人丝毫不留情面,不得矣又加入了另一个声音。
“贝儿?”
声音很独特,她一下子打住,就要往回窜。他硬按住她,不让她动。
“贝儿,是你吗?我是阿刹。”
这下挠是十匹马儿也拉不动她了,她用力推开他,转身跑回去。但见那画舫上,一身银袍男子,驻立风中,宝蓝纱褂,镂花饰领巾缠腰黑锦带,一头错落银丝半束半散于脑后,银亮双眸仿佛有流莹异彩飘过,难掩华丽贵气。
“阿刹,阿刹,真的是你吗?”不知为什么,心儿蹦得很快。一触到那双笑意连连的银眸,一股热气冲上脸颊。
阿刹拂袍一跃,落到她面前。仔细打量着久别未见的紫人儿,又发觉她似有了大变化,瑰丽紫息淡淡盈绕,有规则地流动于她四周,间夹微青光晕。微扬的唇角,染亮了紫眸中幸福的光彩。
这变化,是因为她身后的白衣男子么?
阿刹虽笑应着贝儿,注意力却全落在了银希身上。暗暗惊心其内敛气势,当接上黑眸森寒凛冽,也无畏地抛出一抹101号笑容。
看到阿刹似乎完好无损,蹦跳有力,一直以来的担心也终于放下。想拉银希做个介绍,突然想到这其中关系不妥,银希是认得阿刹的,若让他知道是阿刹救她出宫,定不会饶过阿刹。可若她说慌,阿刹又做何想法。
“敝姓龙,在下未婚妻曾蒙阿刹公子照顾,一直未得机会致谢。今日有幸偶遇于此佳景佳节,实当小酌一杯,以谢公子之谊。”银希拱手一揖,言之有礼。
“龙公子是贝儿未婚夫?”银希一闪,看向贝儿,“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众目刷刷射向她,前后目光都有如芒刺在背,焦得她头皮发麻。
“阿刹,龙公子是在我们分开后,遇上的。他……”偷眼瞄一眼老公,似乎脸色没大变化。“他对我很好。”垂首,状似害羞,实则害怕。可他眸中的失落,仍是被她捕到。心底升起一丝愧疚,身子不禁后退半步。一碰到银希,他立即将她拉进了怀中,一副占有者姿态。
“夜风暗凉,贝儿你有孕在身,先进去再叙不迟。”银希忽挑起一抹异常温柔笑意,睇了阿刹一眼,道,“阿刹公子也一道罢。”
阿刹足愣了三秒,才复应了邀请。待他们转身前行,银眸中失落亦重,双拳紧握,胸口一窒,不禁捂了捂了胸口,脸上笑容尽退。
老公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才没两句就把阿刹给狠刮了一道。唉……她后悔了!可邀阿刹的是他,她也没办法逃避。现在才装昏倒,太娇情了!少不了晚上又被他狠磨一道,与其那样,她宁愿现在光明磊落去面对。
端午节喝的自然是雄黄酒,酒性虽不烈,但几杯下来,曛醉感即上眉头。她肯定不能喝,只有看着两个男人,你一杯来我一杯,哥俩好再来一杯。
“听贝儿说,阿刹公子乃东凌国人,不知本家何属?”
“呵呵,无名无姓小人物一个,何谓有家。”呵笑一声,对空一杯,轻轻跳过了盘问。“龙公子乃天下第一庄少主,家大业大,阿刹自叹弗如啊!”
“哪里!贝儿交友向来不分尊卑,她的朋友就是我引龙山庄的朋友。”
“龙公子客气了。阿刹恐是攀不起这根贵枝,呵呵!”
又是一壶喝光光,怎么她觉得两人都是笑里藏刀。
“贵枝不敢当,仅是给贝儿一个更好的栖身之所罢了。”摇摇手,又上了一壶,味道与雄黄大不相同。
“龙大哥,你……”她伸手去提壶,让他别开。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阿刹眼光四溜一圈,笑道,“确是个华贵的所在。龙公子心思甚密,难怪惜惜对您一直念念不忘。”
“惜惜?”突然冒出的美名儿,一抹柔弱拂柳的身影窜进脑中。
银希面色一寒,“阿刹公子言过其实。龙某仅对贝儿有此一为罢了!听贝儿说阿刹公子精通音律,不知今日可有幸一饱耳福?”
想顾左右而言他,没门儿。她继续追问,“阿刹,你说的惜惜姑娘就是刚才唤过我们的女子?”
阿刹垂眸饮完一杯,挑笑道,“正是。她是梨画舫的主人,这淮河上最为貌美才情过人的女子。”
柳眉一皱,怒怒盯着银希。才女?说白就是艺妓!原来,这家伙也来此风流过。女人搜索情敌的雷达最是灵敏,休想逃过她的眼睛。哎哟!居然偷揪她的手,她偏不给他好看。
“阿伦,你去请惜惜姑娘过来小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