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狐家屯又沸沸扬扬着一个惊天的新闻:胡家两个十八岁的双胞胎女孩离奇失踪了。在种种猜测的议论纷纷中,黄老二成了背地里议论的众矢之的。很多意识简单的人都作出了这样的答案:黄老二把胡家的两个女孩给卖了。这样的猜测是有足够的根据的。小花儿是黄老二领走的,这是大伙都知道的事实,然后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大花儿进城去找妹妹,这也是谁都知道的,可大花儿也一去不返了。黄老二算是有口难辩了。
也有人摇着头说,不一定。黄老二为啥把胡家女孩给卖了?卖完了他还玩啥?操啥?他有地是钱,还会为了钱而铤而走险吗?再者说他傻呀?把人家女孩明目张胆领走了,然后又卖了?他是怕没机会坐牢是咋地?
还有一种说法:胡家女孩离家出走或者和人私奔了,理由是:不堪忍受被黄家男人蹂躏侮辱的耻辱,不想再忍受胡家贫困苦难的生活
还有一种最基本最简单的猜测:胡家女孩在县城遇到了歹人,说不定是被谋害了还是被拐卖了
猜测种种,就是很少有人想到是黄家的那些女人为了醋意的报仇所为,就算是有人想到,也会很快摇摇头否定了:那是不可能的,更是不可思议的;就算有那个动机,也是无法做到的事情。而且事后,黄家女人都在安安稳稳的没有任何迹象。
别人不管如何百思不得其解,那也只是人们茶余饭后带点同情和怜悯甚至是猎奇的消遣而已。真正残酷不可接受的还是仅存的两个胡家女人。
梁银凤和李二芸婆媳两个几乎是五雷轰顶。胡二田刚刚行凶伤人被关进看守所里,还没来得及去疏通,大花儿小花儿又突然失踪了。老天爷是不是要把胡家逼到绝路上去?
灾难是不能真正把人摧毁的,人总归要活着。婆媳两个已经来不及思考大花小花儿失踪与谁有关,最主要的是要千方百计把可怜的孩子们找回来。
大花儿失踪的第二天,李二芸就进县城向县公安局报了案,而且是哭得死去活来地报了案,给警察们跪地嗵嗵地磕着头,恳求他们要把妹妹们找回来。
警察们倒是处乱不惊:仔细询问了经过,做了笔录,也按程序立了案。并冷冰冰地说:“我们会尽力的,回家等候消息吧!”
对胡家来说,这无异于灭顶之灾。但对于县公安局来说,这只是一桩极其平常的,在泰安县屡见不鲜的案件。
事实确实如此,在泰安县这个偏僻的县城里,每年都要发生几起妇女失踪的案子,上面也很重视,局里也兴师动众地组成专案组,可至今为止,还没有一桩妇女失踪案告破,也没有一个失踪的妇女再回来。案宗里这样悬着的案件已经让办案的刑警们麻木了,勾不起任何大惊小怪。
但为了给上下一个交代,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集中精力侦破了,能不能破案那就要靠天意了。县局把桩女孩失踪并列到去年的少女失踪案里面并案侦查。
大花小花的失踪都与一个男人有关,第一个嫌疑人黄老二理所当然地被传讯到刑警队。
但三天三夜过去了,不厌其烦的反复询问,反复审查,黄老二的口供都是一个样子:小花儿是我带出来的不假,、可她是怎样失踪的我确实不知道,也与我没有一点关系。大花也确实来过旅馆,但她的失踪也与我没一点关系,一句话:我啥也不知道!
警察审问了三天,也还是没有进展,除了主观怀疑以外确实找不出任何证据和线索说明这是黄老二干的。但就这样把他放了,也不甘心,便定了一个最直接的罪名:诱惑少女,非法同居,先在看守所呆着吧。
另外的线索就是两次案发都有关系的那家顺意旅馆。刑警费了很多时间对那家旅馆进行的了细致的调查取证,还是没找到十分有价值的线索,只是从那个男服务生那里获得一个线索:那个把小花儿找走的男人。但要想找到这个虚无缥缈的男人,简直是和找到失踪少女一样有难度。
又几天过去,心急如焚的李二芸又来公安局里询问结果。办案人员还是那番话:“我们正在侦破,有消息一定通知你!”这次又加了一句“你急也没用,这种案子有时候三年五年也破不了,有的还永远悬下去呢!”
说得李二芸心里哇凉哇凉的,几乎绝望到了极点。
李二芸三五天就来县局里问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差不多一样内容的答复,而且,语气还越来越不耐烦。最后一次,李二芸提出了自己的怀疑:这件事可能与黄家的女人有关。
办案刑警用手指敲打着办公桌,问:“凭怀疑不行啊,你有证据吗?哪怕是线索也行!”
“证据没有,但线索有。黄家那些女人都十分恨大花儿!”
“那是啥线索啊?那是你们的主观猜测。”警察不屑地一笑。
半个月过去了,两个女孩失踪的案件还是没有丝毫进展,不要说结果了。事实上,这个案子就像以往这样的案件一样,等于就悬起来了。
梁银凤和李二芸已经对公安局寻找不抱多大希望,婆媳两个商量着应该去省城找胡双十了。
急剧的灾难恶化,无疑在加快着胡双十疯狂复仇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