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上官宁谦等人先是震惊,但听到太后和睿王府的人对上官月儿多加指责与污蔑的时候,又忍不住愤怒了起来。
“什么?竟说我女儿人尽可夫?”上官宁谦“啪”的一声,狠狠的击在了桌上,桌上的茶壶茶杯顷刻弹跳了起来。这不仅仅是在扇上官月儿的脸,更是在刮上官宁谦的脸呢。他的女人虽然从小就被自己娇惯成性,个性张扬跋扈,但说到底,她也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呢,顶多就是小打小闹而已。试问,那个官家小姐没有一些骄横的脾气?何况,溺水后的上官月儿性子已经完全变了,知书达理,温和谦恭,待人接物都是真心善意的。“月儿,走!爹爹跟你回睿王府跟那些骂你的人算账去!”
“王爷――”见上官月儿已经伤痛的说不出话来,对于丈夫的暴跳如雷,柳心兰又气又急。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慰女儿,而不是去找别人算账呢!柳心兰拉住了上官宁谦的手,“月儿已经很累了,我们先让她好好休息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柳心兰看见上官月儿哀恸的神情,心疼。
“是啊,王爷,现在也很晚了,先让月儿休息吧!”庄雪卿把已经睡着的儿子转递给奶娘,也心疼的上前劝说。对于以前的上官月儿,庄雪卿都觉得一句“人尽可夫”尚且过分,何况是现在懂事温和的上官月儿,太后跟睿王府的人那样说她,还真是太冤屈了。
见众人劝说,上官宁谦也只好作罢,但是,怒气还是难以消遣。
“来人,传话下去,从今日起,凡是睿王府来的人,一律扫帚伺候,决不允许踏入我府半步!”
闻言,小翠的表情紧张了起来,心里暗暗大叫不好。这若是朱成来了,该如何是好?
“月儿,娘陪你进房吧!”柳心兰心疼的蹙起了眉头,扶过已经泪尽木然的上官月儿往房间走去。
才进房间,柳心兰便把小翠屏退了下去。
“小翠,今日月儿就不用你伺候了,我要跟我女儿说说话!”
“是,夫人!”小翠应声而退,上官月儿闻言却有些尴尬了。虽说,她不排斥柳心兰,但若要跟她亲昵的母女促膝而谈,她还没有那心理准备呢。何况,即便在21世纪,她也很少跟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亲昵相处的,她独立惯了,所有的不快,都是她一个人想办法排遣的,她独立坚强的连让人安慰的机会都没有,或者说,她还没有找到可以让自己软弱的理由,因为她寻觅的厚实稳重的肩膀还没出现呢。之前以为男友是她的依靠,谁知道最后,还是敌不过金钱和权利的诱惑,男友绝情离她而去。上官月儿想着,脑海里又掠过了齐天朔的脸,心又不由自主的抽疼起来。
“来,月儿!”柳心兰轻轻的拉过上官月儿坐在梳妆台前,“娘为你卸妆――”
“呃?娘,不可!”上官月儿一惊,正要站起来,却被柳心兰温和的笑了笑,按回凳子上,“月儿,你我是母女,没必要讲那么多规矩的!”柳心兰知道,上官月儿是不想越了辈分,如此一个谨言慎行的孩子,怎么回被人说成是“人尽可夫”呢?柳心兰的心痛痛的,她吸了吸鼻子,开始温柔的替上官月儿拔下发簪,解了发髻,拿起梳子疼惜的替上官月儿梳理着秀发。都说母亲的双手是世界上最温柔最温暖的手,尽管上官月儿对柳心兰在情感上还是有一定的隔阂,但是,此刻在柳心兰的轻抚下,她竟然顿时如沐春风,心好暖好暖……
“月儿,你知道吗?娘已经好久没给你梳过头了。”柳心兰的话好轻柔,回忆渐渐弥漫着她的眼,变得温柔而悠远,“小的时候,你天天粘着娘,要娘给你梳头呢。可是,后来,你渐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了,就再也没让娘给你梳过头了。”说着,柳心兰的眼掠过了一抹疼痛。上官月儿猜测,断是之前的上官月儿长大后,一心想要入主中宫,而对温和宽容忍让的柳心兰有所疏远了。孩子,一旦长大,往往目光只停留在目标上而忽视和疏懒了亲情。21世纪更是如此,激烈的社会竞争榨干了人们联系情感的时间,一丝不剩的全用在了努力前进,加油前进上了,年轻人由此变得机械,变得冷酷了,活脱脱的一个机器人了!否则,怎会出现那么多留守父母呢?否则怎么总会出现常回家看看的深情而无奈的呼唤呢?
上官月儿的心被触动了,她缓缓的抓住了柳心兰的手,呐呐的唤一声。
“娘――”
“月儿――”柳心兰能感觉到上官月儿手中传递的深情与温暖,她的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湿润了,“月儿,娘,没有怪你!女大不中留呢,娘明白!”柳心兰望着铜镜中的上官月儿,宽容的一笑,继续道,“娘也希望月儿能找到好的归宿。这也是每一对父母的心愿!”
“可是,月儿让爹和娘失望了……”上官月儿低头,惭愧,愧疚!
“没有,月儿!”柳心兰见上官月儿的神情沮丧,心疼的赶紧坐到了她旁边,温柔的拉起了她的手,柔声安慰,“相反,你嫁给睿王爷,我觉得比嫁给皇上强!”
“哦?”上官月儿闻言,猛然一抬头,眼里全是不解。皇上可是至高无上的人,拥有无尽的权力,无尽的金钱。而齐天朔,只是一个王爷,且还是一个傻子呢。柳心兰竟宁愿她嫁给齐天朔也不要嫁给齐天磊?她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