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猛地转过身,仍是匍匐着身子,“王妃,那人说了,能救雁北百姓的只有励煌国的四王妃,小女不惜冒生命危险夜闯四王妃的居室,也是迫于无奈,还望四王妃能念在数千百姓,能应允了小女的恳求。”说着,向着沧澜雪频频磕头。
沧澜雪安静地坐着,脸上神情如古井不波:“那人是谁?”
“那人......”黑衣女子的眼中涌现出一波奇特的情感,随即低垂螓首,道:“四王妃恕我不能说出那位大人的名字,但是请王妃放心,我绝非是有隐瞒,实在是情势所逼,那位大人的身份特殊,不宜外泄。四王妃,我今夜所言句句属实,而且雁北的百姓也都相信王妃能带给他们胜利。”
沧澜雪目色清冷如月,她望着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淡漠道:“你走吧,今夜擅闯之事,我可当做没有发生。”
黑衣女子蓦地抬起头,迥然地望着沧澜雪,“四王妃,您这是在赶我走么?”
“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又如何信服?我又有何理由去救那些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沧澜雪睇着黑衣女子,那份熟悉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只是一时间她又想不起自己到底在何时何地见过此女。
莫非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四王妃,请看这个。”黑衣女子从背后扯下一个包袱,递送到沧澜雪的面前,打开。
沧澜雪瞥了眼那包袱中的东西,豁然人从凳子上站起,目光犀利地划过黑衣女子,沉声问道:“说,那人现在在哪里?”
黑衣女子身子微微颤抖了下,自沧澜雪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令她惊惧同时也更为坚信,那人所说的话是真确的。“只要王妃能答应我的请求,交给我此物的人,自然会出现在王妃的面前。”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沧澜雪目露凶光,紧紧地盯着那呈现在包袱中的木盒子,这盒子她岂会不认识,正是三年前穆婉蓉最后留给她的,只可惜那时候被人所夺。
这几年来她虽然也一直有所追查,可结果都让她失望。
如今这个木盒子居然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压抑在心中的仇恨瞬间被撩起,这个黑衣女子到底是谁?然,她口中的那人又到底是谁?
“我知道若是把这盒子呈现在四王妃的面前,必定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是为了雁北数千百姓,我在所不惜,就算王妃是在说我威胁也好,只要王妃能答应前往雁北,我何惧一死!”黑衣女子大意而凌然的将话说出口,仰起头,目光直直地对上沧澜雪。
沧澜雪听着黑衣女子的一字一句,手紧握着那木盒子,从那女子眼中流淌而出的绝然,让沧澜雪知道,就算是杀了她,也绝不会再向她透露半个字。
“仅是一个盒子,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仅是这个盒子,足以让四王妃答应与我前往雁北一行。”黑衣女子笃定道。
沧澜雪手又是一紧,看来黑衣女子已经完全的看穿了她的想法,反倒收起了那份杀意,她将木盒子放在桌上,说道:“我可以去一趟雁北......”
“王妃......”黑衣女子听沧澜雪此话,心头一喜。
“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只是说我会去雁北一趟,并没有答应你上面。”沧澜雪清晰地说着。
黑衣女子却了然地一笑:“只要四王妃愿意前往雁北,那雁北的百姓也就有救了,而我来此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沧澜雪见她神情笃定,心下倒有些捉摸不透了,“我不明白,为何你不求助励煌的皇帝,却要跑来找我这个无权的王妃?”
“除了王妃,没有人可以救得了雁北的百姓,就算是励煌国的皇帝,也不能。”黑衣女子仍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识。
“为什么?”
“四王妃只要一到雁北,一切的答案自然会揭晓,而将那木盒子交给我的人,也会出现在四王妃的面前。”黑衣女子始终不愿意再流露半分。
沧澜雪沉默,看来自己在如何询问,这黑衣女子都不会再说什么。眼,看着手中的木盒子,只要见到黑衣女子口中所说的那人,那她就有机会解开杀害穆婉蓉真正凶手的谜团。
而且,现在她确实有些好奇,为何这黑衣女子会如此肯定,能搭救雁北百姓的人非她沧澜雪不可,这里面是否又隐藏了什么秘密?
“王妃......”黑衣女子起身,走至沧澜雪的面前,说道:“还望王妃能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沧澜雪眼微微一抬,清冷地目光拂过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顿觉手足冰凉,竟是被沧澜雪那不怒而威的气势所压制,隐约能闻得“嘞嘞”牙齿碰撞的声响,黑衣女子却不敢再出声询问。
沧澜雪款款地站起,回过身去,淡然地声音从她的身前传来:“两个月后,我自会前往雁北,到时候若是我得不到所要的答案,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王妃,两个月太久了,这救人的事情怎么能......”
“咻——”
破空的啸声传来,黑衣女子只觉得面颊一凉,顷刻间鼻前漾开一抹血腥,而她一直覆盖在脸上的黑巾却在这一刻掉落,露出那张绝丽的容颜,细长的眸子内迸射出骇然的目光,盯着站在床前,却并仍是背对着她的沧澜雪。
战战兢兢地回身,看到的是那深深地嵌入在门上的匕首。
在前,沧澜雪的声音传来:“慕寒烟,我怎么从未听座主提起过,你是雁北人?”
慕寒烟身子迟缓地转过身,惊诧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沧澜雪缓缓地转过身,迎着月色的目光,透着丝丝笑意,道:“我也不过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是你。”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慕寒烟摸上自己的脸颊,刚才沧澜雪那一刀可以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你死了,我怎么找那人?你不想让澈看到,就赶紧离开。”沧澜雪冷冷地说道。
“你要替我隐瞒?”慕寒烟又是一惊。
“隐瞒?我只是不想要麻烦,你若是现在被发现,对我来说也会是一种麻烦。”沧澜雪淡然道。
慕寒烟睇着沧澜雪良久,只觉得胸口很闷,空气像是无法顺利地进入肺腔,她最后只能自嘲地一笑,“沧澜雪,不管如何,雁北的百姓确实需要你,座主的赤血蛊应该还能坚持五个月,可雁北的百姓......”
“莫说是千人,就是万人也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你......”慕寒烟目色瞠大。
“走。”沧澜雪不再说话,站在床前,自然而然地腰板挺直,在夜色中依然容颜如玉,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慕寒烟不甘心的抽了一口气,道:“沧澜雪,要是雁北的百姓有什么不撤,我慕寒烟绝不会放过你,就算我不能杀了你,至少我会与你同归!”将狠话搁下,慕寒烟看了她片刻,这才戴上面罩,悄然地闪身出门。
沧澜雪过去将门掩好,这才从容地上床躺下,无波的目光只是望着那放在床柜上的木盒子......
约过了半个时辰,轩辕墨澈才轻手轻脚地回来了。
他脱掉衣服,小心地睡到沧澜雪身侧,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了看身边的人,见她安静地睡着,便微笑了笑,将手伸过去环住了她的腰,搂着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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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竟睡得无比香甜。
轩辕墨澈美美地睡了一场,浑身惬意舒服,缓缓把眼睛打开一丝缝,沧澜雪低垂着头沉思的脸跳进眼里,心里越发欢喜,一瞅窗外,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吃了一惊,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沧澜雪不知道他醒了,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站起来瞪着他看。
轩辕墨澈看着沧澜雪那吃惊地样子,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看到我太过惊讶了不成?”
沧澜雪眨了眨眼,她确实被轩辕墨澈那突然的举动惊了一跳,回过神来,又被他奚落了下,脸上顿时有些红晕浮上,说道:“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坐起来。”
轩辕墨澈笑着打量沧澜雪,“还真吓到你了啊?起来了,今天我要进宫一趟。”一边说着,一边却不老实伸手抚沧澜雪的肚腰。
沧澜雪没料到他这下动作,还没想起闪躲,已被轩辕墨澈摸个正着。她虽然不怕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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