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鞭子,现在就想爬到我头上撒野?你再过来试试,看我怎么撕了你!”
一番言语正戳中轩辕无痕伤处,气得轩辕无痕狂吼一声,又冲了过去。
轩辕封镜也推开侍卫,扑了上去。
两兄弟扭打到一块,你一拳我一脚。
“你混帐!”
“你杂种!”
“你在宫里骑马,我打死你也有理!”
两人打到后来,手抵着手,僵持着挣红着脸。
轩辕封镜骤然得意无比地冒出一句,“我骑马是父皇特许的!”
“你说什么?”轩辕无痕一怔。
轩辕封镜趁他不备,一拳打在他门面上,顿时把轩辕无痕打得鼻血长流,一头栽在雪哩。
轩辕无痕当然不甘心,在雪里吼叫一声,猛地跳起来,发疯似的又朝轩辕封镜扑过去,两人揪打在一起。
也算轩辕封镜倒霉。
轩辕无痕平时也并非如此好勇斗狠,今天却因为轩辕无痕衣祈风和皇后之事,心里憋得难受之极,郁闷发酵到一定程度,却刚好撞上了轩辕封镜这个出气口。
这两人也都是学过拳脚的,尤其轩辕无痕,莽性一起,谁都怕三分。这是皇子兄弟们的事,侍卫们也不敢乱插手,口里说着劝,都不敢太用力,只能看着两位金枝玉叶在雪地里像两个乡村粗汉一样扭打。
正热闹非凡,忽然身后又有动静。
有人回头一看,脸色惊喜参半,大呼,“是雍王爷,雍王爷来了!”
轩辕墨澈原本打算出外看看大雪后的京城状况后,就进宫给皇上请安,正巧要从大宫门过,一看见这场面,顿时脸就黑了,命人立即把两人分开,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封镜功夫下如轩辕无痕,被打得鼻青脸肿,左眼几乎睁不开,一见轩辕墨澈,顿时指着轩辕无痕愤愤不平道:“四弟,无痕平白无故打人!”
轩辕无痕鼻子挨了一下,鼻血都干了,凝在脸上,也是相貌狰狞,闻言反骂道:“怎么平白无故了?谁叫你骑马过宫!”
“我骑马过宫,是父皇特准的。你不问清楚,见人就打,走,我们见父皇理论去!”
轩辕墨澈开始只以为这是兄弟间的睚皆小事,轩辕无痕这脾气,惹出这种事并不稀奇,虽然生气,却不怎么意外。
可一听轩辕封镜说“骑马过宫是父皇特准”,轩辕墨澈耳边仿佛炸了一个响雷。
浑身上下的汗毛,湿浸浸地倒竖起来。
骑马过宫,是历朝皇帝赏给太子的特权。
历史上,皇帝让其它皇子也享有这种特权的事曾经出现过两次,两次的结果都一样——太子被废,获得特权的皇子成为了新太子。
因此,这在宫廷中骑马的特权,对皇帝来说,只是一个给天下臣民们的暗示。
不,简直是明示了!
轩辕墨澈胆颤心惊,思索了一会儿,挤出微笑来,对轩辕封镜道:“五弟是个惹祸精,也需要二哥你这样的人来教训他一下才好。”
轩辕无痕一听就急了,“四哥哥......”
“你闭嘴!”轩辕墨澈对他厉言喝止,别过脸来,对轩辕封镜却笑得十分亲厚,有些诧异地问:“二哥做了什么大事,讨得父皇这么天大的赏赐,准你骑马过宫?呵,你也有不对,得了这样的好事,还瞒着我们兄弟,怪不得五弟误会。”
他连笑带说,和蔼如春风,顺带把轩辕无痕拦马一事定了个“误会”的性质。
轩辕封镜暗骂不已。
他还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把轩辕无痕拽父皇面前,弄个蔑视君令的重罪的呢。
现在撞上轩辕墨澈插了一手,只能见好就收。
轩辕封镜咧着被打肿的嘴,勉强笑笑,“也没什么,今天早上我去给父皇请安,父皇夸我近日差事办得不错,很有长进,又说我这些年勤练骑射,平时难得出宫,不如就赏我在宫里骑马的特权。四弟也知道,我是爱骑马的,当时一高兴,也没理会这是不是太子才有的特权,就叩头谢恩了。刚刚才第一次,谁知道就给拦住打了一顿呢?”
他瞅一眼在旁边对他怒目相视的轩辕无痕,别有居心的加了一句,“早知道五弟不高兴,我就算惹怒父皇也不敢要这殊荣。算了,我还是去见父皇,说我以后都不要骑马过宫了,免得以后又挨打。”
轩辕墨澈赶紧拦住他,笑道:“二哥怎么今天小气起来?我们都是兄弟,父皇疼爱你,我当弟弟再高兴不过。至于无痕,他就是个半傻子,你用不着理会他,我叫他给你赔礼。”
轩辕无痕在一旁早听得吹胡子瞪眼,发现轩辕墨澈还要他赔礼,顿时又要扯开嗓子嚷嚷。
轩辕墨澈骤然目光扫来,犀利得像冰剑一样,刺得连轩辕无痕也打了个哆嗦。
轩辕墨澈一把将他扯过来,推到轩辕封镜面前,“五弟,你还不给二哥赔礼。”
“我......”
轩辕墨澈在他后腰上狠狠一拧,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冷冷道:“五弟,你在这样,我就当真不再理你了。”
轩辕无痕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猛然硬住了。
“赔礼!”轩辕墨澈又在后面踢他一脚。
轩辕无痕恨得咬牙切齿,但唯恐轩辕墨澈真的回不理自己,只好铁青着脸给轩辕封镜鞠了个半躬,“二哥,是我的不是,你大人有大量。”
说得虽然粗声粗气,但也勉强算是赔礼了。
轩辕墨澈又在一旁露着笑道:“二哥,别放在心上。前阵子父皇赏了我不少好东西,正想找你一道玩呢,等一下我叫宁远送一点到你殿里去,可好?”
有轩辕墨澈在,轩辕封镜也知道讨不了太多便宜,反正轩辕无痕礼也赔了,轩辕墨澈少不了还要送上大礼,还可以等待时机,在父皇面前借今天的事害害他们。
这一顿打,挨得也算值得。
轩辕封镜不再生事,吆喝着众人,骑上马回去了。
轩辕墨澈和轩辕无痕目送着轩辕封镜大模大样的在众人簇拥下骑马离开:心潮起伏。
看着轩辕封镜走远了,轩辕无痕才愤愤开口,“四哥哥,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太窝囊了么?那人算什么皇子,根本就是个无赖混蛋!”
轩辕墨澈回过头,差点一个耳光搧过去。
手扬起来,看见轩辕无痕鼻血流了一脸,稀里胡涂,眼神却倔强得像头小虎,这耳光居然一时扬不下去。
在空中凝了半天,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望着轩辕无痕,那份怒火也渐渐地消退了。这个五弟还真是半刻不能放松,差点又闹出事来。
父皇这到底是在宣告什么?居然给了轩辕封镜与太子同等的特权。
若是父皇只是怀疑他一人,应该不至于做出对太子不利的事情。
难道父皇还有另外的打算不成?
这件事看来远比他预期想的还要棘手!
轩辕墨澈忧心忡忡,连教训轩辕无痕的心思都没了,面上不动声色道:“你知道什么?要动手也先问清楚,轩辕封镜骑马过宫是奉了圣旨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违了父皇的旨意?昨天挨了一顿打,这么快就忘记了教训。”
他满腹心事,不想和轩辕无痕多话,继续向着宫内走去。
眼下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办,而且经过轩辕封镜这件事,他思量着是到前朝大臣们那走动一下打听消息好,还是直接返回绿荫拂柳庄?
此刻看起来,宫里已经成为最危险的地方,只要皇帝诏命一下,恐怕到时候遭殃的人不止是他一人,还有......
看向一旁的轩辕无痕,想到太子,想到轩辕封镜......
父皇,你这次是打算将你的儿子都逼上绝路么?
轩辕墨澈长袖中的手,微微一颤。
正不知何去何从,他忽然发觉轩辕无痕站在前面,拦住了自己的身上。
轩辕墨澈皱眉道:“你又要怎样?”
“哥哥,”轩辕无痕站在雪地里,抬着头怀疑的打量他,“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我有必要生你的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