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塔的方向不是这里吧。你们真的打算走这边吗?”
“七重塔的位置不是这里吧,你们真的打算继续下去吗?”
连续传来的话语让沧澜雪停住了脚步。
刚才,他们说什么?
她猛地转过身,两人并排站在那里。
他们气势十足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壶,砸向了地面。
酒壶被砸碎的声音接连响起着......
“七重塔,在那边。”
“七重塔,不在这边。”
“为什么要绕远路呢?”
“为什么要绕远路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沧澜雪冰冷地目光,只扫向那两人。
“他们是在挑衅。别上套。”
轩辕墨澈抓住了沧澜雪的肩膀。
挑衅——大概是吧,自己也是明白的。
但是,即便如此,自己还是很介意这两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要前往七重塔?
那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轻声笑了。
“要告诉他们么,易水。”
“就告诉他们把,易火。”
他们就像在说着什么悄悄话一样点着头,直直地向着沧澜雪与轩辕墨澈走了过去。
并摘下了各自的兜帽。
两张一摸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是双生子?
除了衣服的颜色以外,一人所传是朱红色的袍子,另一个则是深蓝色的袍子,再也找不出任何区别。
轩辕墨澈露出了警戒。
沧澜雪也是一样。
那两人的周围浮起了黑色的气息——简直就像是幻影般的存在。
看来,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流浪者。
“你们是什么人?”轩辕墨澈问。
“你觉得呢?”
“是什么呢?”
“就算是知道了也没用。”
“没用啊。”
“因为你们会在这里。”
“死掉。”
那唤着朱红色的袍子的男子冷笑着掀开了大衣,并露出了一只手臂。
那只手臂上有着非常显眼的伤口。
无数条红色的线——伤痕在交错着。
接下来他的行动让沧澜雪瞪圆了双眼......
那人居然毫不犹豫地用另一只手抓向自己的伤口。
血一下子渗了出来。
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疼。
“......嘁。”
轩辕墨澈咂了下舌头,并拔出了长剑。
他向着那红衣男子砍了过去,却被从旁挥来的剑挡住了。
“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架好了剑的另外一人挡在了面前。
他露出了会令人背脊发凉的笑容。
轩辕墨澈立刻费神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沧澜雪的身边。
“真是棘手。”
“那家伙在做什么?”
沧澜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红衣男人怪异的行动。
轩辕墨澈满是反感地开了口。
“这是一种禁忌的战斗方式,大概也是只有像他们这种双生子,有用共鸣的人,才能做出的战斗方式。”
“那是什么?”
“一人可以用特殊的方式释放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另外一人,这样力量会比他们单方面是要增强数倍不止。这样的禁忌方式战斗,很久以前就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浅州遇上。”
轩辕墨澈说着,口吻中不难听说他的抱怨还有那份浓烈的反感。
沧澜雪再次看向那红衣男人。
那人一边抓挠着自己的伤痕,一边很是陶醉地慢慢闭上了双眼。
“疼痛在回想。疼痛在怒吼,全身的疼痛啊,快给我化为力量,传达给易水吧。”
就在这时,如泥土硬块般的重物压向了沧澜雪腹部。
“......唔。”
仅凭身体就能知道。
这种邪恶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那人还在继续。
“用疼痛来给与自己有共鸣的人提供力量,与其合二为一。”轩辕墨澈低喃道。
“用疼痛......”沧澜雪愕然。
“这就是所谓的代价,所以我才讨厌这样的战斗方式。”轩辕墨澈脸色一沉。
还有这样的事么。
沧澜雪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注视着那红衣男人。
“来吧,来吧,血之契约啊。自我体内孕育出来的,为我们二人而涌动的力量。”
划过伤痕的指甲,就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居然在空中幻化出数道深蓝色的光芒。
他感觉不到疼痛么。
但是仔细看去的话,能发现从那红衣男人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自从遇上面前的这两人,就一直有一件让沧澜雪觉得很奇怪的事。
无论是从那一个人身上,都没有传来激昂的感情。
他们的脸在笑。
看上去很开心。
但是,却完全没有类似疯狂或是愤怒的情感。
他们简直像是——被创造出来的事物一样。
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从红衣男人的伤口滴落下来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肘向地面滑落......
过了一会儿,那些从他身上幻化出来的蓝色光芒齐齐地流向了那个蓝衣男人身上。
“雪儿能战斗么?”
轩辕墨澈平稳的声音似乎并不在询问,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
沧澜雪的心却突然间飞速的跳动了一下。
是的。
现在必须要战斗了。
跟那样的怪物战斗......
“可以。”
“嗯。”
如同是发自内心的沉重旋律在回荡着。
红衣男人的脚边已经积起了一个猩红色的水洼。
“要上了,易火。”
“去吧,易水。”
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了令人不快的笑容。
“来了。”
身穿蓝色长袍的易水向着沧澜雪与轩辕墨澈冲了过去。
就如同是被风吹过的瞬间。
真的就只有转瞬的时间。
沧澜雪的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是轩辕墨澈用剑挡住了易水从头上挥舞下来的剑。
或许是他们这种禁忌战斗方式的效果吧,易水的两个手肘边都如同淤血一样,变成了暗红色。
他的脸上,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死吧。”
“......唔。”
轩辕墨澈咬住牙关,一点点地把剑往回推。
他被压制住了。
被难以想象的沉重力量。
另一边,很是轻松地挥着剑的易水看向沧澜雪。
“就是你么,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是多余的存在,怎么能让你妨碍他......”
“......你说什么。”沧澜雪曈昽蓦然间一收。
“你的存在就是个麻烦,还是,快点去死吧。”
从沧澜雪的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叫。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拔出了圭罗。
“雪儿!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