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痛楚,淡漠的叹口气,“伊斯,为何你不杀了他,再对我讲?我不会怪你!”
“我不想让你恨我,有些未尽的话,你可以对他讲,绮舞与慕容煜之间的关系,若是因为我对你丢弃而起,那也应该好好结束。夜吟诗人,不能留有任何牵绊!”
“可是,伊斯,你也是我的牵绊!”
“如果有人用我威胁你,我若杀不了他,定然会自杀!但是,慕容煜不会甘愿为你死,他和你,是不同的世界的人。”他拍拍我的背,“用过午膳便去吧,不要迟疑!”
“如果我不想杀他呢?”是从心底不想杀他,不论是他是否可以为我死,但是他曾经说过,爱我!就算是一句谎言,却弥补了我作为女人的遗憾!他比伊斯,比耶律休哥这种吝啬将爱说出口的人强……
“夜吟诗人,没有想与不想,他不死,死的就是你,这是早晚的事情。去,杀了他!”说着,他倏然出手,自我胸前,将纳塞曼曾经给我的玉佩拽了过去,“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不能带在身上!”
“可是……伊斯,那是纳塞曼给我的护身符!”
“这不是护身符,这是招祸符!夜吟诗人不能拿‘写诗人’的遗物!”他将那玉佩收了去,“如果你想看,找我要,看完,再交到我这里!”说着,走向膳房,“你去收拾包袱吧!”
“伊斯……”
“绮舞,不要任性!”
***
路很短,从波斯去大辽,只是刮过一次风,一次刮了两天!
风中含沙,如泣如诉,无情抽打着衣袂,就像是伊斯的那句“绮舞,不要任性!”衣装包裹的严实,心却依然冰冷,一跃几百里……天光下,可以看到忽近忽远的小镇和村落,还有夕阳下漫漫的漠域……
到达大辽之后,去了慕容煜买下的那个小院,在屋顶上停下,下面挂了灯笼,进进出出的是陌生人。显然,这个院子已经另转他人,成了别人的家!
静坐了片刻,纵身往大道飞去,走进那家曾经和慕容煜停留的客栈——燕云客栈。
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那时伊斯将我丢弃,他带我来这里,老板曾经半开玩笑的说,“呵呵……这又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惊艳绝伦,王爷的眼光总是不俗……”
那天,他曾经询问我,“绮舞,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喜欢大辽的风俗吗?”
“无所谓啊!”我笑,“你和我拜堂,半路不会逃跑就好,倾慕绮舞的人太多,我怕我若是不杀你,你也会被别人追杀。”
他也笑,“我有九条命,没有那么容易死掉,而且,我从不做逃跑的事。”
伙计迎过来,“姑娘,您要住店,还是吃饭?”
“我要一间上房,顺便给我一桶温水,要沐浴,还要一桌上好的饭菜!”说着,我拿出两个大元宝,放在了柜台上,老板笑的见牙不见眼,一个劲儿的夸我惊艳迷人,看着面熟!
提着包袱进入包房,热水、饭菜很快送了来,急切的用过饭菜,匆匆沐浴,滑进水中时,微微一愣,似乎很久没有用清水沐浴过,身上的火焰在水中晃动,恍惚中像是要烈烈的燃起来……身体因为浸入水中,竟散发出淡淡的芬芳,像是伊斯身上的诡异的芬芳,魅惑迷人,却并不那般浓重!
待头发晾干之后,换好黑纱衣,将黑纱缠在腰上,静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待子时的到来。
却忽然又躺不住,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浮躁,响起耶律休哥字条上的“黄绢薄礼”,心中像是中了蛊,越加烦躁!
将包袱在床帐的后面藏好,打开窗子,纵身飞向北院的方向。
却没想到,这个无月的夜晚如此不平静,与我一同落入北院的,还有一个黑衣身影,伸手矫健,身型和背影都异常熟悉!
心中惊讶,却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呢?想起耶律休哥杀纳塞曼的原因,他们的暗人遍布中原,遍布大辽,甚至延伸进了王府……
紧紧跟上去,他却向着一个侧院飞去,那个侧院——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业利妃——业利雅的院子!
更加奇怪的是,院中的丫鬟们见到他,竟纷纷跪下行礼,没有人通报,他便兀自推门进入……
我迅速跟上去,侧身掠向正堂的屋顶,解开几个瓦片,看下去……
屋内的两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纠缠在一起,乍看那张脸,心中猛然窒了一下,那并不是已经死去的纳塞曼,而是纳赛德!而他怀中半裸的女子,那麦色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型,艳美逼人的俏脸,赫然就是业利妃!
爱火欲燃,他身上黑色的夜行衣,已经脱了去,两人几近赤裸,业利妃娇喘盈盈,“王爷,怎的这几日都没有来看妾?哼,人家在这里魂牵梦萦,你却在那边宠幸别人!”
“雅儿的醋真是酸呢,本王这不是一直在忙吗,一忙完就来看你了!呵呵……如何?耶律休哥可有召幸你?”
话语间,两人已经纠缠到了床上,纳赛德忙碌着亲吻抚摸,却不忘打探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