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舞……我……我是被那女人陷害!”
“哈哈哈……听说萧皇后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呢,你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冷哼一声,推开我,转过去,留下坚实唯美的背给我瞧。
“呵呵,被人戳到痛处,就生气!北院大王也不过如此,切……孩子脾气。”轻哼一声,我也背转过去,“不过,你们的奸情,若是被当今大辽皇帝发现,那才热闹呢!萧皇后既然能让……”
惊觉自己差点说出黄绢的事情,慌忙止住话音,改口道,“我猜,那皇帝身边睡着这样的女人,也定然会命不久矣!”见他没有吱声,皱了皱眉,提醒道,“不过……她既然如此厉害,定然不只你一个奸夫吧,呵呵呵……”
他无奈的叹口气,“绮舞……我……”
“好了,不过,你这奸夫的角儿,演的也不错,看看吧,我这可是慕容煜小王爷的妻子呢,虽然没有过门,也算是个王妃吧!呵呵呵……”
“你们这算什么夫妻?”他冷哼一声,酸涩四溢。
“算!”我仰躺着,看着床帐上的雕花,淡漠微笑,心中却满足,“一个杀手,一个舞女,一个承诺,一句爱,一生一世,就是这样。”
“绮舞,你要的太简单了,这些东西都不真实!”
“在我的生命中,唯一真实的,就是死亡!”因为绮舞的另一面,是夜吟诗人。
死亡是令人安然的气息,死亡来临时,才会发现这世上有多少美好,灵魂飞离身体,观望着自己的罪孽与善良——黑纱击中某个心……那是一种温柔而干脆的感觉。
闭上眼睛,陷入黑暗,陷入睡眠。耳朵却仍是能听到任何响动,他的喘息,他心里的无奈和痛楚,房外护卫们巡逻的步履,和春日复苏挣扎的生命……
心中却想着,我要如何面对伊斯?慕容煜,我并非杀不了,是不想杀!
一个时辰后,“绮舞……你睡着了吗?”他轻轻转过身来,手臂又轻轻伸向我的颈下,轻轻揽过我。
悄然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我说了爱你,你又不要,不说,你却又阴阳怪气,可是……你是唯一一个,听这话的人,我从没对别的女人说过!”他像是怕将我惊醒,声音低沉轻缓,温柔如羽毛轻抚着我的耳畔。
“杀手不是应该及时行乐,珍惜身边的人吗?为何你会不一样?执拗的嫌我脏……哼哼……我每天都沐浴,为了你我三个月没有碰女人,这真是很不可置信的事情,可是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想起业利妃躺在纳赛德身下那断断续续的话音,“自从……自从……那个绮舞离开了……耶律休哥……谁都没有见……哼哼,更何况……我本就不受宠……”
他竟然为了我“守身如玉”?
忍不住勾起唇角,心中却讥讽,陷入情爱的男人总是忘我投入,喜欢让自己变得可怜巴巴,他一旦得到了这感情,便会随手丢弃。
他的深沉,是一座空荡荡的房子,里面不知道住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才可以填的满,
或许,我只是他闲散漫步的一个停留,风流的人,本性就是如此……
他轻轻拉起我的手,放到唇边,一点一点亲吻着,酥酥麻麻的触感,一直传递至内心深处,“真希望你用这只手将我杀死,或许,那样我就会住进你的心里!死在你手下的纳塞曼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他留不住你,也不能和你私奔,就这样死在你手上,让你铭记一辈子……”
他仍是在嫉妒一个死人!纳塞曼……如果他知道伊斯连那玉佩都不让我带着,还能瞑目吗?
耶律休哥的手抚上我的面容,那手指略带粗糙,细细的描画,划过眉,鼻尖,停驻在唇上,下滑轻轻托起我的下巴,凑过来吻住我的唇,有一颗药丸,不经意的被他用舌尖顶向咽喉……
猛然推开他,“咳咳咳……”我慌忙坐起身,捶打着胸口,想将药丸咳出来……
“你不是睡着了吗?”他邪恶的坏笑着,胸口上的狼眼在烛光下泛动着森绿的光,“已经滑进肚子里了!”
“该死……你给我吃了什么……”手指伸进咽喉,强迫自己吐出来,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只觉得胃肠在急速灼烧,夹带着丝丝窒痛。
“这颗药丸……我已经准备了三个月了!”他坐起身,温柔揽过我的肩。
我挥手过去,击向他的胸口,却没想到发不出任何力气,“耶律休哥,你……卑鄙!”
他轻轻一拉,拽着我躺下去,“这是我让川陀准备的药丸,用过之后,你不会失去武功和内里,但是在一个月之内都像是武功尽失的人……”
“你想害死我!”一个月之内,像是武功尽失,若是慕容落、慕容婉找上门,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我只是想留住你,绮舞,给我个孩子吧!”
“孩子?”我脑中轰然一片空白,却又忽然闪现伊斯往水中丢断思根时,淡漠温雅的微笑……
“不……不要!伊斯会杀了我,我不想离开伊斯,我不能没有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