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气一瞬间崩溃消失,轻轻抹去我的泪水,长叹一口气,疼惜的将我拥入怀中,“是我太苛刻!我不想你发生什么不测……”
“嗯!”在他怀中闷哼一声,“你还在计较纳塞曼……”
华菱一仁慢腾腾的走过来,“姑娘,你这是要去哪?老夫的车上还能坐开两个人……”
“我……”想起川陀,还是不要让他和我们同行了吧。迅速擦掉泪水,整理心绪,“老伯自己上路吧,我们很快会追上同伴的!”
“呃……呵呵!也好,既然姑娘不乐意陪老夫上路,那老夫也不强求了!”他又慢腾腾的走回马车。
耶律休哥忽然喊住他,“老伯,尊姓大名?”
“呵呵,老夫姓华菱,名一仁!”他笑着坐上马车,调转马头,向着我们来时的镇子走去。
“华菱一仁……”耶律休哥念叨着这个名字,“绮舞,他就是川陀的师傅?!”
“是啊!怎么了?”
“你不想让他们师徒相见?”耶律休哥看着我……
“相见不如不见,川陀应该不像见到他!”
“罢了,那我们走吧。”他帮我拉起黑纱,环住我的腰正要腾身去追前面的伊斯和耶律贤,后面的马车却又忽然折了回来。
“姑娘,刚才我似乎听到你说我徒儿的名字,你可见到过他吗?听说,他住在大辽的绮情府,那绮情府,应该是姑娘的府上吧!”
不禁颦眉,这绮情府真如慕容硕描述的那样出名吗?竟传到了波斯去……
就这样,我和耶律休哥坐上了华菱一仁的马车。
×××
我们并排坐在车辕上,车帘掀着,华菱一仁捻着胡子坐在车厢口上,本以为他不再提那断思根的事情,却没想到,却又满是关切的问,“姑娘,那萋卉可有坚持用吗?断思根解开了吧?”
“呃……”我正要回应说没有大碍。
耶律休哥却冷哼一声,“害我那么‘拼命’,没想到都是白费。”
情爱缠绵也能“拼命”?亏他脸皮够厚,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我干涩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尴尬的回眸看了华菱一仁一眼,他却笑眯眯的道,“北院大王何须如此生气呢?老夫还有一个求子妙方……”
“嗯?真的吗?”耶律休哥惊喜的问了一声,“这方子管用吗?”
“管用,老夫在波斯行医多年,有许多夫妻都用过!我这方子是搜罗了游离波斯的天竺和黑衣大食医者的妙方,又融合了波斯良药,男女都要服用才可以……而且绝对能在两个月之内有孕……”
他们对于这“求子妙方”聊的火热,我却忍不住冷汗直冒,剧烈的咳嗽两声,“咳咳……呵呵,老伯,您怎么有空出来找川陀呢?”
耶律休哥不悦的道,“别打岔,正说到关键呢!”
“什么关键,那两个东瀛人刚送进宫……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杀我吗?出去纳赛德和萧后,还有多少人等着我要我的命?要孩子……你休想!”
“萧后追杀你的事情我已经找过她……”他辩解。
“你找过她?”冷冷睨着他,“很好啊,呵呵……我如果被杀了,你也去找她,然后她对你柔声细语的说一声,逊宁,我不想要她的命,是杀手误杀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最后,除了你们耳鬓厮磨,软香痴缠,哼哼……谁能听到我在阴间的哀怨?!”
“我……绮舞,我……”他哑口无言。
华菱一仁拍拍我的肩,“呵呵……姑娘,如此说来是老夫误会北院大王了,那给你用断思根的人,定然为你顾虑周全,才如此做的!”
“是!他是我的师父,伊斯!”
耶律休哥冷眸斜睨我,“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讲?绮舞……你当我是傻子吗?”
“呵呵……年轻人,别生气,你那妃子众多,给你生儿育女的人多的是,也不差她一个嘛!”华菱一仁慈祥的笑着。
耶律休哥猛然对他咆哮,“我只想要她帮我生……别人的我不稀罕!”
华菱一仁被他吼得愕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辽人怎么嗓门都这么大呢?”作势拍了拍耳朵,“老夫都被你吼得耳鸣了!”
我叹口气,“老伯不要介怀,平日,他是举止高雅,威严摄人,对我也温柔体贴,呵呵……鲜少这样像失控的恶狼般大吼大叫的!”
“嘎?姑娘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哼!”耶律休哥转身过去不再理我。
“呵呵……夸也是由衷的,骂也是由衷的!”我一拳打在他肩上,“打是亲,骂是爱嘛!呵呵……还气?!”
“咳咳……”华菱一仁又在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