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下来的,给了一个乞丐!呵呵……”拿了丝帕帮他把泪擦掉,“你真是我见过最爱哭的男人了!呵呵……我说过,我气消了就会回来的!”
他这泪沾湿我的衣襟,也淌进我心里。
是耶律休哥不懂如何与我交流,还是他身为北院大王,自作主张习惯了?
有些事情做的周到至极,可有些事情,我该知道的,却并没有让我知道……就算我是个白痴,可还是他的妻!
他像是擦觉我的冷淡,“你若不乐意,那花楼我拆掉就是了……”
“呵呵……留着吧,挺好的,又能赚钱,又能玩乐,还能探听消息,一举三得!”
说着,我打着哈欠走向内堂,将火盆拉近床边,褪去衣装,钻进被子里。却又忍不住冷笑着说了句莫名巧妙的话,“呵呵……还是自家床上好!”
他却又听到了,怒火来的也快,“自家床上?难不成你宁妃殿下跑去了别人床上?”
“呵呵,本是要去的,可人家不让,那人说不喜欢女人……呵呵,我跑错地儿了!”如此说着,心里却痛楚的淌血,那人的身上怎么会没有火焰纹呢?
“你仍是没有消气,故意的大喘气要噎死我!”
他怒气冲冲甩掉披风,刚要脱了袍子上床补眠,外面正好响起稚嫩熟悉的童音,“父王,孩儿们请安来了!”
“真是孝顺儿子,这一大早,还真是早呢!”他无奈失笑,咬牙切齿的将披风一甩,丢到我头上。
我挣扎了半天,才从那宽大厚重的披风里挣扎出来,绮晖和夜弘已经穿戴的整整齐齐,笑眯眯的站在床边看着我,“娘亲,病好些了吗?”
“病?!”我看向耶律休哥,他站在他们身后又是佯装咳嗽,又是捂着额头发热的样子,这人怎么编排谎言都一套一套的?!若是他再对我说事儿,我还能信任他?
看着绮晖和夜弘,我笑了笑,“呵呵,一见到你们,娘亲什么都病都没了!”
“真的吗?怎么看着娘亲的脸色不太好?”绮晖伸着小手过来抚摸我的额头,也难怪,胭脂都被风吹走了,易容面具遮盖着脸皮,脸色本来应该就是苍白的!
不过,他那只小手特别温暖,热乎乎软绵绵的,像是刚出笼的小馒头,让我想起昨夜那碗“骨肉连心”粥来,眸中泪水打转,濡湿了眼眶。若那人真的是伊斯,他特意把粥命名为“骨肉连心”,是要让我回来和绮晖、夜弘在一起吧?!
夜弘也趴过来,“娘亲,你是气我们跟着烨义父学毒吗?我们并非是学毒,烨义父是要教给我们医术的,他说是药三分毒,懂了药的毒性,也便能领悟了!”
这是什么歪理?只听这句话也知道,那个烨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是医术,为何不从好处学起呢?娘亲虽然不懂医术,可也知道医术是治病救人的,可不是拿着牲畜毒着玩的!”
“娘亲知道我们毒死了五头牛?”
五头牛?真是造孽!
照这样下去,我这俩儿子迟早有一天变成毒魔星!
“耶律休哥,去把那个烨找来,我不能让他再教儿子这些恶毒之极的东西……”
耶律休哥在他们身后长吁一口气,走上来,轻轻拍着他们的背,“儿子乖,好了,请过安了,都去练功吧,一日之计在于晨,不能懈怠,烨义父和煜义父都在梅园等着了吧,快去吧!娘亲要多多休息……”
“娘亲……娘亲……”
他无视他们的依依不舍,一手一个,将他们抱出门,迅速抽身回来,“砰!”将他们哥俩关在了门外。
绮晖和夜弘倒是也不吵不嚷,很快便离开了!
还真是听父王的话呢!
为何我说句话就如此没有威信可言呢?
他走到床边,褪去衣装,拉过被子躺在我身边,拥住我,“你还是不要再去梅园的好!”
我没有犹豫,答应道,“好,我不去梅园,但是……耶律休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的手抚摸着我面上的易容面具,深邃的鹰眸中已经是疼惜的宠溺,“什么事?我不去花楼吗?当然,以后我不会去了,派护卫过去领取消息便是!”
“我想见伊斯一面!”
他的宠溺一瞬间消失,“伊斯……你还嫌我们活的太过宁静吗?我整日防备这个,防备那个,防不胜防,为何……为何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
我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背转过去,不再理会他。
一直都无法成为他期许的女人那种女人,被他握在手心中,像是柔软的面团,随意揉捏,想要什么形状便捏成什么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