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臣自然明白！”

    她笑了笑，“哀家一直很好奇被你深爱的那名女子……是不是，她也与绮舞一样，拥有常人不及的惊艳与绝世武艺？”

    “太后过奖了，我深爱的女子，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不懂武艺，相貌平凡，只是她恰好拥有让臣永世难忘的灵魂罢了！”

    “原来如此！”她的笑倏然变冷，杏眸圆睁，“但是，哀家命婉儿在你的书房拿了一副你亲笔所画的画，那画上的女子，却并非是相貌平凡呢！”

    慕容落心中冰寒，原来她一直在怀疑他，一直都在防着他，一直都不曾信任过他！慕容婉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徒，竟然背叛师父，偷走他给朵萨露画的画像？！那副画，也是多年前画的，他每天都会翻看一次，这么多年，仅凭那一幅画凭吊相思……慕容婉，如此做，是要毁掉他们的师徒之情吗？！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

    “太后此言差矣，刚才太后拿臣的爱妻与绮舞相比，臣自然说成是相貌平凡，可与太后相比，臣的爱妻可能要略高一筹了！”他深思着应该说的话。

    “哈哈哈……你是告诉哀家，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她转身，走回椅榻，“哀家不希望那个女人会和绮舞有什么关系，因为……哀家念在你效命多年的份上，不想杀你！”

    “臣明白！”但是，他与绮舞是父女血缘的至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慵懒的对他摆摆手，“退下吧！”

    慕容落走出营帐，仰天长叹一口气，心中悲戚，难道他必须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儿，才能顾全女儿吗？向着营帐走去，一个白袍闪过，挡住他的路。

    “落，我们应该聊一聊了！”伊斯的面上没有了微笑，“如果你不能下手，我会去的！死一个，比死三个再接连伤害四五个好！”绮舞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痛不欲生呢！若早知有今日，慕容婉早应该除掉！

    “伊斯……是我亲手将她抚养大的！”

    “但是，她早已经不拿你当师父！”他走上前，低沉的警告，“如果你舍不得你的婉儿，不如我直接杀了绮舞吧，也让她少受磨难……”

    伊斯说着，慢慢走进黑夜……头也不回。

    慕容落慌忙追上去，“伊斯，罢了，你去吧，告诉婉儿，就说是我的意思。”

    伊斯失笑，“落，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吧？！”

    “是！”

    “为何不相认？没有父母，是绮舞毕生的遗憾……”

    “我也是杀手！不能有亲人。”

    伊斯抿唇，用力拍拍他的肩，隐忍心痛说着那个名字，“绮舞……是不喜欢留下遗憾的女子……你应该告诉她，她会很高兴的，那样的话，绮晖和夜弘的家也更完美！”

    “伊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这样抛弃她……”慕容落浓烈的剑眉紧皱着，若是他此生能再见到朵萨露，一定和她在一起，安安静静的了却残生。

    伊斯轻叹，“只有站在暗处，我才能看清楚，同样站在暗处陷害她的人！”

    “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好吗？”慕容落背手看着天空，“她不适合留在王府，虽然耶律休哥爱她，但是……”

    “落，你活了这么多年，到过一个没有是非的地方吗？如果有，我一定带绮舞去！”他看向遥远的天际，星辰闪烁，萧索清冷，星星点点的闪耀着，不足以照亮前行的路途，“北院王府是个好地方，耶律休哥会给她幸福！”

    “这……”慕容落无语。

    伊斯没有再说什么。他伤害了绮舞，不能再伤害绮晖和夜弘。

    当初独孤听风用一纸圣旨赐婚，其实是让绮晖和夜弘可以少受磨难。的确，绮晖和夜弘冠以耶律这个姓氏很幸福，若是没有悠蝉的陷害，他们是最快乐的小王爷……而今，悠蝉已经在也不能害人了，他还插一脚做什么？

    ×××【正文】

    我身上的穴道他解不开，只能等着两个时辰后自行解封。

    一回到王府，绮晖和夜弘便缠过来抱着他修长的腿不放，遣退了丫鬟，父子亲昵的嬉闹了一会儿。

    还有一个时辰便天亮了，他抱着他们放在床内侧，盖好被子。我看到他深邃的鹰眸中暗含伤痛。

    他褪去衣袍，也躺过来，“我以为你可以放下他……”手臂伸在我的颈下，“宁儿，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

    “我也以为可以把他放在心底深处，不再碰触，可是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忘记时，原来只是麻木的失去了痛苦的能力，他还一直在我面前！”

    说着，泪水又滑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紫妍妃那样的人，你都无法完全割舍，我又如何能忘记一个……”至亲至爱的人呢？

    “唉……”他长叹一口气，打断我的话，“宁儿，我和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