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魔就是神,你们怎么能懂那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爱情!”
“哼!还爱情?感觉迟钝得像石头,连别人是否喜欢自己都不知道,你这样的人配谈爱情吗?”黑玉玄婴振振有词地说。
“难道你懂爱情?一个魔胎,发育不完全,拣到几句老掉牙的话就显阔,我呸!”林楠气愤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你竟敢,竟敢这样说我?好,好,你给我记住了,我发誓要你后悔的!”黑玉玄婴气得几乎说不出来话了。
“哼?就凭你?”林楠轻蔑地说。
“呜”黑玉玄婴气得双脚直跳,他不怕别人骂他打他,就怕别人轻视他。他那高傲的自尊心是不容许任何人践踏的,即使是紫金大神也不能!
看到黑玉玄婴那气急败坏的神态,林楠觉得自己也许太过分了点,遂不再言语,只是拼命地飞行,希望借飞行来减少自己心中的痛苦。
“将相留,怎相留,别易逢难两作愁。何时是再游。情悠悠,路悠悠,魂梦随君过几洲,紫洋千里舟。”
柔婉的歌声伴着轻轻的琴声在袅袅的风中飘荡,这是谁声音啊?这么熟悉,这么缠绵冁恻?
“月下潮生红芷汀。浅霞都敛尽,四山青,柳梢风急坠流莺。随波处,点点乱寒星。楼外江山展翠屏。沉沉虹影畔,彩舟横,一樽别酒为君倾。
片帆回首在青冥,人不见,千里暮云平。枕上玉芙蓉,暖香堆锦江。翠翘金钿雀,蝉鬓慵梳掠。心事一春闲,黛眉颦远山。红药阑干,玉案春风窈窕间。碧水满澜塘,竹外一枝风凫,半夜山空月皎。”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弹唱,但这歌声的确引起了林楠的共鸣。听着听者,他不禁悲从心来,泪水汩汩流淌出来。他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一股强烈的要见弹唱之人的冲动。
“楠弟,你到底在哪里?这半年来,我踏遍千山万水,苦苦追觅你的踪迹。楠弟,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为了不成为你的累赘,我也修道了”
声音如杜鹃泣血,听之让人心魂皆销。
这?这不是康梅雪的声音吗?我是不是听错了?林楠恍如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梅雪,我的梅雪!
毫无预兆地,一个幽幽的影子跳进了林楠的脑海里。真是一个天仙般的人儿:眼如秋水,澄澈清亮,修眉端鼻,颊边梨涡浅浅,脸蛋儿娇嫩嫩的,难描难画,乌丝垂肩,身形柔美,宛似晓风中的一朵荷叶。
两年多了,整整两年多了,他从来没想过康梅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她。难道他对她的喜欢仅仅是仰慕,仅仅是对美的向往,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康梅雪是他出山后遇到的第一个女人,他只知道康梅雪很喜欢他,是那种强烈的喜欢。被爱是幸福的,确实,在康梅雪身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温柔销骨。也许,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他对美女产生的爱慕,那不叫爱情,那叫本能,那叫本能的冲动。现在,他已经变成熟了,但在这个问题上,他更糊涂了,他想弄清楚一切,但无能为力,反而越搞越糟。直到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爱康梅雪。很奇怪是吧,他就是一个这样奇怪的人,淳朴的民风,让他对爱情的理解是如此的苍白。如果他不是出生在山村,如果他干爹不是王大棍子,也许他的人生就不一样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但他是一个很重承诺和责任的人,既然他接受了康梅雪的戒指,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他都会和她永远在一起的。至于两个人的心是否也在一起,他真的没把握。他很彷徨,也很恐惧,他甚至有点怕见康梅雪了,但在他内心的深处,又迫切地想见她。他恨自己,为什么他会那么的犹豫。要是自己像琴诗书就好了,敢爱就爱,敢恨就恨,这样的人生又是何等的快意!
他就在那里彷徨地徘徊,下一个决心好难哦。真的,尤其对现在的林楠来说。
远处,一位洁白如雪的人驾云而来。微微的风吹拂她的衣裙,给人的感觉简直是仙女下凡。
“楠弟?”那个人惊呼道,如受惊了的小白兔般慌乱。难道刚才的歌他全听见了,真是羞死人了。
一抹嫣红飞上了她的脸颊。
林楠解除了变形术,缓缓地转过身来。这一刻好漫长啊,他心里五味翻腾,什么滋味都有。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真的,他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他就那样手足无措地站立在云头上。
一瞬间,他楞住了,他接触到的是一对热烈而痴狂的眸子,那眼神是那么的迷乱,那么的狂热,那么的炽烈,完全让人不能抗拒的。他就在这目光里瑟缩了,溶解了,一层无力的,软弱的感觉像浪潮一样对他涌了过来,把他彻底淹没了。
另一方面,他又好羡慕,好羡慕康梅雪的大胆与直接,也羡慕她对爱情的强烈追求。她似乎比男人还男人,而自己呢,他很恨自己。他甚至想杀了自己,真是一副懦弱得让人生气的性格!
“是你,一定是你,尽管你的皮肤变白了,尽管你变得英俊了,但我能一眼感觉是你,你的气息仍然是那样,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有那样的气息,也只有你是这样的犹豫。你知道吗?你这种摇摆不定的模样更让人觉得可爱,我就是喜欢你这副样子!楠弟,我终于找到了你,我好高兴好高兴,真的,我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康梅雪扑了过来,一把扑进林楠的怀里,螓首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也许,对她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安全最放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