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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伐的声音此起彼伏,楚铭轩看着那一张张义愤填膺的嘴脸,心,竟有片刻的颤抖,祸国妖孽?狐媚红颜?谣言百遍成真理,有时候,他甚至也觉得是这样,只有在午夜辗转难眠之时,他才清楚,她所有背负的罪责和骂名,不过是为了掩饰一个与她无关的真相。
“皇上……”一侧,周公公见楚铭轩失神不语,低低唤道。
恍惚中的楚铭轩陡然清醒,看着堂下众臣的喋喋不休,楚铭轩倏的起身,毫无预料的甩袖离开金銮殿。当那抹身影消失在正殿之时,众臣面面相觑,一时无语,就只有魏谨的目光透着一抹幽深。
夜已深,秋风愈渐冰冷,凉意入心,寒了多少红颜。
床榻边缘,那抹紫裳华丽绚美,俊逸的容颜透着淡淡的忧伤,指尖触及冰晶的肌肤,竟引得顾子兮点点心痛。
“神医若想得美人心,最好在她醒的时候出现,否则这份心思,她未必知晓呢。”桌边,楚怀袖挑眉看向顾子兮,心底莫名泛起一股酸意,只是他并不自知。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昨日之事令她急火攻心,内温骤升,虽只是昏迷,若不悉心静养,性命堪舆。”清澈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心疼,顾子兮将内服的丹药送入凤倾歌口中,仍然将外敷的膏药置于楚怀袖面前。
“还是不等她醒过来么?白白让怀袖作了好人,神医还真是大度呢。”楚怀袖伸玉指拿过瓷瓶,薄唇微抿,眸光侧睨向顾子兮,若这般关切却不图回报,那他图的是什么呢?楚怀袖产自猜想。
“若非齐王,她早已中毒刃香消玉殒,她感激齐王自是无可厚非。”顾子兮声音澄澈,云淡风轻。
“哦?看来本王多事了。”楚怀袖闻声微震,彼时就算自己不出手,顾子兮亦不会让他出事,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挺到最后一刻,自有缘由,可顾子兮为何要在凤倾歌受了那么欺辱后仍未出手相救?
“子兮告辞。”顾子兮听出楚怀袖的言外之意,却无心解释,爱一个人,只要一眼,守护却是一辈子,顾子兮真真就用他一辈子的时间爱这一个人呵……
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凤倾歌,楚怀袖轻叹口气,旋即拿起瓷瓶起身缓步走了过去,素白的雪衣慢慢掀开,晶莹如玉的肌肤赫然显露在楚怀袖面前,如玉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独有一种惑人的色彩,胸前的起伏竟让平静的心渐起波澜。
纵然绝世如花千魅也不曾让楚怀袖有片刻的心动,可面对这张苍白无色的容颜,楚怀袖竟失神凝视
一滴晶莹自凤倾歌眼底孕育,剔透宛若琉璃,滑落的轨迹留下滚烫的泪痕让人心疼不已。楚怀袖轻拭着那如何也抑制不住的眼泪,手指触及的冰凉让他的心隐隐泛起涟漪。
“那么委屈呵……”楚怀袖薄唇微抿,目光闪烁着本不该有的怜悯。拉低胸前的抹胸,楚怀袖打开瓷瓶,将里面的珍品抹在凤倾歌裂开的伤口上,指尖与肌肤相触的一刻,楚怀袖竟微微一颤。
夜风起,吹起无数碎沫,柳枝上,那抹明晃的身影绝世独立,冰冷的眸迸发着嗜血的寒意,腰间玉佩无端灰飞烟灭,曾有一刻的心软,却在看到眼前香艳场景时恨至极处,凤倾歌!朕有心饶你,可你真的该死!一时的恨,竟造就永生的悔。
偌大的树林内,顾子兮陡然止步,清澈的眸子骤凛,紫衣飘然,三根银针咻的射出。风起,浅绿色身影于空中反旋数圈后直立在顾子兮面前。
“神医是想要了媚娘的性命?”轻柔的声音悠然响起,媚娘手中的银针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的冰寒熠熠。
“阻我救倾歌是无情的意思?”顾子兮眼底透着掩饰不住的愠怒,今日若非媚娘拦截,他岂会让凤倾歌受那诸多羞辱。
“凤倾歌没死,不是么?”媚娘说话间将那三根银针收入怀中,不以为然抬眸。
“若非楚怀袖及时出手,倾歌焉有命在!”顾子兮失了平日的冷静,眼底迸射出的怒意刺痛了媚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