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光石火的顺间,顾子兮从容出手,自腰间抽出玄铁软剑,身体迅速旋转,剑尖与银丝摩擦间迸发出无数火花,千缕丝竟无一条伤到顾子兮分毫。破冰见此,双手上下翻卷,银丝仿佛度了生命般在空中飞驰,自不同方位袭击顾子兮,顾子兮身形矫健,持剑与其周旋一处。
“能破我千缕丝的,江湖上屈指可数,神医果然世外高人!”破冰发自肺腑赞叹,与此同时,舌尖已成弓状。
“流影破冰也非浪得虚名,子兮领教了!”顾子兮眸色微凛,薄唇抿过一丝幽冷。倏的,一道光闪自破冰口中迸射而出,直取顾子兮要害,几乎同一时间,银针与利片相击落地,却只听一声闷响
“呃……”破冰手中操纵的千缕丝应声落地,如失灵魂般无一丝生气,月光下,破冰狠捂左臂,面露苦色。
“流影破冰倒是无所不用其极,子兮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放心,银针无毒,三个时辰后自会从你体内射出,不过这三个时辰,你切不可运气,否则性命堪舆。”顾子兮冷声开口,旋即转身不再多言。
“破冰必杀凤倾歌!”低戈的声音透着绝然的语气,作为杀手,破冰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纵然没有魏谨的命令,凤倾歌他也杀定了!
无语,顾子兮只是一顿,便点足跃起朝小筑而去。
小筑内,顾子兮将刚刚煮好的清粥端进内室,
“粥还热着……”顾子兮唇角微弯,彼时眸中凛冽早已化作了柔和的潋滟,亮若晨星,奈何入室一刻却未看到预期的身影,只见桌上的字笺。
‘倾歌欠下神医天恩,如今带罪之身,万不能再连累神医,就此别过―――凤倾歌。’
心,忽然似被人掏空般空荡荡的,那种虚无的感觉自心底溢出,流露在眼中化作无尽的哀伤和落寞,顾子兮缓步走至桌边,将手中瓷碗搁置下来,唇角抹过一丝苦笑,曾经无欲无求,如神仙般游走尘世,不带半点尘埃,如今却执拗在大越不肯离开,只因为那一眼的深情。
看着空荡的房间,顾子兮轻叹口气,若陷的不深,他是否该离的远远的,免堕尘缘,终究无法自拔?亦或者坚持自己的心,落得他日自悔却无怨。
深夜的万花楼,依旧一派繁华景象,身着妖艳的女子们堆满脸笑意的恭迎各色客人,脸上的笑若春花将心底的空虚无寄掩饰的丝毫不现。
“她可醒了?”花千魅看着自梦仙居密室走出来的如水,柔声问道。
“刚醒,奴婢这就帮她倒些水。”如水据实回禀。
“不用了,你走趟齐王府。”花千魅眸色肃然,旋即自桌上提起茶壶轻移莲步走进密室。
昏黄烛光映衬的那张绝色容颜忽明忽暗,凤倾歌只觉头痛欲裂,玉指下意识抚住额头,继而缓缓睁眸,眼前除了自己所躺的轻纱幔帐软床之外,就只有一张紫檀方桌。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凤倾歌柳眉紧蹙,吃力起身走向方桌,回想彼时自己离开林间小筑,便觉后颈陡痛,整个陷入一片黑暗。
“上好的龙井,只等倾歌醒来与之对饮呢。”娇嫩的声音柔而不腻,凤倾歌闻声抬眸,心中暗赞世间竟有如此美色。
一袭彩羽霓裳逶迤拖地,行走间宛如蝶舞飞花,如墨青丝用蝴蝶摇浅浅挽起,额前细钿以夜明珠雕作盛放牡丹,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着淡淡的光晕,蛾眉淡扫,面上略施粉黛,一条水晶琉璃项链衬托的锁骨越发清冽,尤其是脚腕上彩铃的叮叮声,甚是悦耳动听。
“你是谁?”凤倾歌感慨之余警觉开口。
“万花楼,花千魅。”花千魅毫不掩饰回应,唇角启笑间柔柔浅坐,手中茶壶轻举,已然为凤倾歌斟了杯清茶。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为了朝廷的封赏?”凤倾歌恍然,如今朝廷下了通缉令,想来自己的命该值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