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还是回去吧?”寒风暴雪下,楚铭轩束手立在御雄殿的殿门处,黝黑的眼直直看向远方,任由狂风割过面颊,任由雪花覆在眼睑,他却无动于衷。
‘在这世上,倾歌只勾引过一人,用心勾引,用命勾引,直到万念俱灰,倾歌还是想勾引他,在生命最后一刻,倾歌只想看他一眼,将那容颜印在心底,永不磨灭。如今将死,曾那么真心爱过,无悔。’
凤倾歌的声音如魔咒般回荡在楚铭轩耳畔,不管他如何努力,心,在那一刻起便再也无法如初,那么真心的爱过?这三年,她爱过自己?是呵,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那双他凝视了三年的眼睛从未有一刻那么真诚,世上女子千千万,唯独这个女人的爱是他无法触及的禁区,是他将凤倾歌推到祸国妖孽的位置,如今纵然他有片刻的心动,也不可能重新拥她入怀。
“皇上……”风雪中冻的瑟瑟的周公公抖擞着开口,手中的拂尘如他身体般颤抖。
“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清冷的声音蕴着无法释怀的苦涩和纠结,楚铭轩轻挥衣袖,抖落一地白雪。周公公闻声悄然退下。御雄殿外,独有楚铭轩一人迎风而立。
凤倾歌,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杀?不舍!爱?不能!
“绝杀叩见皇上!”风雪中,绝杀如闪电而至,恭敬跪在楚铭轩面前。无语,楚铭轩侧眸看向绝杀,似在等待。
“回禀皇上,属下以‘千里虫’追踪,齐王这些日除了到万花楼找花千魅之外,便是到皇城几家酒楼用膳,并未到过其他地方。”绝杀据实回禀。
“到底是朕误解了他,还是他隐藏极好呵。”断了思绪,楚铭轩长叹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怅然,父皇在世,就只留有两子,一个是自己,另一个便是楚怀袖,若非……
“恕属下多言,当日凤倾歌做为九阙棋子入宫,皇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九阙兵败,皇上将三年蛰伏推作凤倾歌妖孽祸国,并抄凤府,斩杀一百三十人,依常理推断,凤倾歌该是恨皇上入骨,所以属下以为……”绝杀欲言又止,其意昭然若揭。
“继续。”楚铭轩淡淡开口,眸色愈渐幽暗,是呵,他怎么没想到这点,到底怎样的爱才会让她只字不提抄家灭族之事,是真的不恨?还是恨意冲天?
“所以属下以为凤倾歌留不得,为皇上安危考虑,至少不该让她留在皇宫。”绝杀眸色肃然,这世上,该没有谁面对杀父弑母之仇无动于衷。
“你觉得她有能力杀了朕?”楚铭轩眸色幽寒,斜睨向身侧的绝杀。
“属下不敢。”绝杀登时垂首回应,
“朕偏要留她在皇宫,朕倒要看看,她意欲何为!”楚铭轩冷冷开口,风雪中,那颗心却不似嘴上说的那般无情。绝杀心知多说无益,遂不再多言。
紫玉宫,夏玉莹看着桌上的膳食,口中无味,举起的筷子终是落回桌面。
“娘娘,这膳食不合您胃口?奴婢这就命人去换。”冬儿见夏玉莹食不甘味,上前低声请示。
“不用了!本宫没胃口!真是邪性,圣旨都下了,凤倾歌居然还能回来?独闯金銮殿,皇上竟然没杀了她!冬儿,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夏玉莹柳眉紧蹙,眼底一片忧色。
“这个……圣意难测,冬儿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凤倾歌到底是被皇上宠了三年,若说皇上对她没有感情,谁会信!”冬儿低低回应,脸上忧虑的表情与其主子无异。
“若有朝一日凤倾歌翻身的话……”夏玉莹身体下意识颤抖,彼时冷宫,自己差点儿毁了凤倾歌的脸,清宫又差点儿要了她的命,若凤倾歌当真咸鱼翻身,她怎会有好果子吃。
“已经入冬,娘娘对那些罪奴嘘寒问暖也是对的,这样也能彰显娘娘仁慈德善,娘娘以为如何?”冬儿似征求般说的委婉。
“的确是个好主意!明天你去准备,本宫确实该走一趟清宫!”夏玉莹狠狠点头,这个后宫,没有谁会常盛不衰,也没有谁会一蹶不振,得罪错的人,很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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