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无助,纵然她是后宫之主,可又有谁真的把她当作凤主?
“那该如何是好啊?不如我们去找魏谨吧?”晴儿提议道。
“是该找那个老匹夫好好谈谈了!”董璇芯眸色骤凝,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忐忑不安。
尽管无人居住,羽凤轩依旧如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做为当今皇上生母的睿廑太后,她的清修之地,自是有宫女日日打扫。
羽凤轩内,凤倾歌被几名宫女伺候着换下一身是血的素衫,床榻上,御医们将最好的药轻敷在凤倾歌的伤口处,药物与翻卷皮肉接触的刹那,灼蚀的痛激的凤倾歌身体止不住的痉挛。
“呃……”剧痛侵袭,凤倾歌狠咬皓齿,额头汗水淋漓,手中紧攥的锦褥早已褶皱不堪。
“倾歌,她们这是做了什么啊!”床榻边缘,青鸢泪如雨下,以袖拭泪。一侧,仙童亦心疼的无以复加。
“娘娘不用担心,倾歌还死不了……”凤倾歌强忍着剧痛苦笑,眼角余光正瞄到桌边正襟危坐的楚铭轩,他一言不发,脸色仿佛暴风雨前夕那般阴森骇人,彼时冰窑一刻,凤倾歌终于证实了无情的推断,楚铭轩不会将自己送出皇宫,他不舍得。
“这些行刑嬷嬷,仗着有皇后撑腰,各个心狠手辣,仙童真恨不得抽她们几下,也让她们尝尝这滋味!”即便皇上在,仙童仍抑制不住的愤声怒道。
“仙童,不得多言!”青鸢闻声转眸,低声斥责。
“仙童……我没事,你还是带娘娘回去休息,娘娘现在身怀六甲,比不得平时。”凤倾歌吃力开口,目光看向青鸢时闪过一抹感激,今日于冰窑帮过她的人,她都记在心里,这份恩情,他日必报。
“娘娘,倾歌说的没错,仙童还是扶您回去吧?”仙童恍然,自己竟忘了,自家娘娘怀了龙种,伤不得心的。
“不!本宫要守着倾歌!”青鸢坚定开口,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几乎同一时间,凤倾歌的余光瞄到那抹黄色身影愤然起身离开内室。或许有人会遭殃了,凤倾歌如是想。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凤倾歌的猜测,那些当日在冰窑行刑的嬷嬷,包括雷嬷嬷在内,全都被同要施以残酷的刑法,生不如死。
羽凤轩左侧厢房内,洛月儿正被一群御医围在中间,血水被一盆盆的抬了出来,自里面传出低沉的吟呻断断续续,昭示着洛月儿的生命迹象。
“统领,你伤势不轻,还是让御医为你处理伤口吧?”赵兵看着候在门口,面色惨白的绝杀,劝说道。
“吴御医,月儿怎么样了?”见吴宏自里面退了出来,绝杀疾步上前,忧心询问。
“唉,也不知道那些嬷嬷用了什么样的刑罚在她身上,这宫女脊椎牵扯过度,再加上受刑时间过长,流血过多,身上几乎处处都是鞭伤,就算活过来,也是个废人,还有,她以前该有些武功底子,不过你们习武之人该知道,被穿了肩胛骨,武功定然是保不住了。现在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吴宏长叹口气,身为宫中御医,这样惨景他见的不少,比怜悯更多的是漠然。
痛,仿佛是被一道冰柱射进心脏,以致身体的每个细胞都顺间凝结,绝杀狠噎了下喉咙,硬是心头的极痛压制下去,待所有御医离开房间,绝杀疾步走进内室,一侧,赵兵不禁摇头,再坚强的硬汉也有自己的软肋,爱上个宫女,而且还是风尖浪头的宫女,对统领来说不是好事呵。
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洛月儿,绝杀手中的拳头咯咯作响,身为御林军统领又如何,他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尽管身体的疼痛万分,可心底的痛却最致命。
“月儿,你一定要挺过来!”绝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许是急火攻心,绝杀语毕一刻,一股腥咸的味道突然自胸口涌出。当赵兵听到里面‘咣当’一声冲进去的时候,绝杀已然倒地昏迷。
适夜,当龙涎香的味道萦绕进羽凤轩的时候,那些被派来伺候凤倾歌的宫女全数昏迷。
“你不该来的。”凤倾歌虚弱开口,虽是责备的语气,却少了那本该有的冰冷,人在脆弱的时候都渴望有个依靠,而顾子兮便是凤倾歌这叶浮萍唯一愿意停靠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