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是七房中最先倒霉的。”凤倾歌细细道来,仅仅一顿饭的时间,她已将每个人的性格摸的一清二楚。
“果然厉害!”风萧然诚心赞叹道。
“经历过生死的人,若再看不透这些,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凤倾歌樱唇浅笑,眼底弥漫着滔天的恨意,在风萧然面前,她无需掩饰。
“你在意满门抄折?”风萧然微有一怔,心,忽有一种淡淡的情愫划过。彼时听到市井的流言蜚语,风萧然对凤倾歌的过往多少有些了解。
“谁会不在意?”凤倾歌失声笑道,原来在世人眼里,自己已经是这般没心没肺之人了?
“原本听到你欲被封妃的消息,所以……是萧然误会了。”清明如风萧然,自然明白凤倾歌言外之意,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凤倾歌为何要答应嫁给自己,为何要演这一出戏,看着那抹柔弱的身影,风萧然突然有些心疼,身负血仇,却又被世人唾弃,她该是承受怎样的彻骨之痛呵。
“已经习惯了。你打算从哪里入手?”凤倾歌敛了眼底的幽寒,淡淡问道。
“你说过,风卓宇并非死于重病,这该是个入口点,有阴谋就一定有凶手,即便过去这么些年,萧然依旧可以断定,当年害死母亲的,定然是庄内之人。”风萧然冷冷道。
“看似平静的风庄,实则激流暗涌,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真想这些矛盾浮出水面么?真相大白一刻,倾歌怕老庄主会承受不住呵。”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永远挡不住。
“糊涂了这么些年,他也是时候清醒了。”风萧然眉间幽静,素雅淡然,似孑立风中的素芯兰,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看着风萧然与凤倾歌的身影渐渐远去,暗处,风傲天一袭蓝裳走了出来。
“还真是命大,居然连寒毒都拿他没办法。”风傲天冷声道,眸底阴蛰如潭。
“二少爷,现在怎么办?老庄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定要将风庄交给大少爷打理。”赵管家屈恭在风傲天身侧,忧心问道。
“怎么?想倒戈向着那个孽种?赵管家,别忘了,你可收了我娘不少银子,而且找人害那孽种你也有份,现在想清白了跟着他?”风傲天侧眸睨向赵管家,声音冷如冰锥。
“二少爷误会,老奴受了大夫人那么多恩惠,又岂会背叛二少爷,只是现在大少爷身在风庄,我们不好下手啊。”赵管家唯诺道。
“这件事不急,等本少爷跟母亲商量后再作定夺,倒是你,心思放正了,若是有不忠的地方,你是知道后果的!”风傲天冷声警告,旋即甩袖走向蔷薇院。看着风傲天走远,赵管家不禁抹汗,当初若不是自己一时贪念,也不会有把柄落在大夫人手里,现在倒好,自己想抽身事外,怕是不可能了。
蔷薇院
“娘,现在怎么办?那孽种回来了,父亲眼见着就要把风庄事务交给他,我们得想办法阻止啊?”风傲天急切开口,在提及孽种二字,恨的咬牙切齿。
“孽种孽种,为娘告诉你多少次,别总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哪天说露了嘴,后果你想过没有。”紫檀竹椅上,秦氏一袭绛紫色华衣裹身,飞云髻上别着六叶簪花和镶着碧绿猫眼石的玲珑珠钿,轻声细语间,珠花坠下的流苏微微晃动,衬的秦氏风韵犹存。
“就是,你没看到父亲疼他跟什么似的,若是你突然来了句孽种,信不信父亲打落你的门牙!”一侧,风曼雪悻悻道,手里正把玩着刚刚差人送过来的七色凤尾簪。
“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不是说寒毒天下无人能解吗?那为何风萧然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就知道摆弄这些玩意,有什么用!”风傲天猛的自风曼雪手里抽出凤尾簪扔到地上,怒不可遏道。
“娘,你看二哥,自己不中用,偏拿女儿撒气,那话也不是我说的,是冯大夫说的,要算账你找他去!”风曼雪狠瞪了眼风傲天,旋即委屈看向秦氏。
“都少说两句,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在这里吵嘴!”秦氏眸色骤寒,喝的风傲天和风曼雪怔在一处,不敢多言。
“这件事怪不得谁,只能说风萧然命大,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是你们的终归会是你们的,谁也夺不走!这两天先别搞太多动作,免得被风萧然发现了。”秦氏眸色幽冷,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