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偌大一片栀子花,叶绿茂盛,花大而富浓香,放眼望去,白色花朵在风中轻摇,宛如踏纱而来的仙子,美艳不可方物。
“风庄四季景致如春,随便搭眼都让人心旷神怡,确是安度暮年的好地方。”凤倾歌赞叹道。
“呵,景色虽美,人心污浊,昨日二娘才到清雅居,今日敏儿便被人下了‘嗜睡蛊’,看来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风萧然冷冷道。
“原来你早知道敏儿姑娘因何沉睡不醒,那你还让赵管家去请御医?”凤倾歌不以为然。
“御医到的时候,相信敏儿已经醒了,其实我是想让御医为梓瑶诊治,如你所言,四娘胆小,从不敢为梓瑶出头,自小到大,梓瑶只与我走的近,剩下的时间便与异草为伍,怪可怜的。”风萧然怅然道。
“原来如此,你觉得是谁给敏儿下的‘嗜睡蛊’?”凤倾歌挑眉问道。
“你以为呢?”风萧然反问。
“这点很难猜,但绝不是秦氏。下蛊之人用意很明显,他不想风敏妨碍郑氏向你求助,换言之,他很想你介入到秦氏与郑氏的矛盾中,继而揭开风卓宇死的真相。”凤倾歌笃定道。
“倾歌所想与我如出一辙。既然那人有心成全,我倒乐得其成,只是对于卓宇的死因,我们该如何查起?”风萧然一时间毫无头绪。
“能成为风庄入幕之宾,相信那些大夫医术定非泛泛之辈,连郑氏都能看出自己儿子死于中毒,他们会看不出来?”凤倾歌唇角微扬,眼底溢出星寒之光,彼时金銮殿,如果不是事先串谋,吴宏怎么可能在药箱里备好测试麝香和藏红花的液体,虽然凤倾歌依旧没有想出自己指甲里的毒药是谁抹进去的,但有一点,吴宏必是陷害她那些人里的其中之一。
“这点我倒有注意,自我记事起,庄内大夫便有三人,冯德,王义,陈平。直到现在仍是他们三个,并未换过。”风萧然薄唇轻抿,神色肃然。风起,花香四溢,眼前男子直立风中,依旧是那身道袍,眉宇间的忧郁时隐时现,凤倾歌能感受到风萧然心底的迫切,毕竟事关生母被害之谜,纵是修道多年,亦无法淡定。
“这件事只能暗中查探,以免打草惊蛇。”凤倾歌似是提醒道。
“萧然明白。”风萧然自是明白凤倾歌言外之意,微微点头应声。
就在这时,柳林对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咳。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春桃贴身搀着风梓瑶,低声提议。
“难得出来,再走走……”风梓瑶虚弱开口,眸光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美景。
“三妹身子不好,怎不在房间休息?”看着风梓瑶苍白如雪的容颜,风萧然先一步迎上去,忧心问道。
“在房里躺了大半年了,实在闷的慌,倾歌姑娘也在呵。”风梓瑶唇启浅笑,在看向凤倾歌时,微微点头以示招呼。
“刚刚我让赵管家去楚宫请御医了,等到了,让御医到静芯院帮你看看。”风萧然自春桃手中搀过风梓瑶,说话间,眼中透出一丝宠爱的光芒。
“必是大哥为我费心了,梓瑶感激。只是若让父亲知道梓瑶惊动宫中御医,怕是不好。”风梓瑶谦婉开口,脸上带着一丝疚。
“没事,有我在。”风萧然唇角含笑,目光如古井般深幽沉稳,风梓瑶浅笑,不再多言。
待春桃扶着风梓瑶离开,凤倾歌缓步走到风萧然身侧。
“你对这个妹妹尤其在乎呵。”看着风梓瑶孱弱的身影渐行渐远,凤倾歌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虽为风庄三小姐,却有栖息他人檐下的无奈,风梓瑶如此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活着,当真辛苦。
“缘分吧,或许是此前走的近的缘故。”风萧然淡淡道,声音缥缈如自九天传来。不语,凤倾歌知道除此之外,必还有其他原因,只是风萧然不想说,她便不问,人总有秘密,有些秘密可以与人分享,有些则必须死守在心底,他日随生命而逝,譬如,她对顾子兮的爱慕……
适夜,凤倾歌遣退了夏香和冬菊,独自坐在窗棂边,身体倚着竹椅,玉臂抵于窗台,单手托腮,清亮如星的眸子静静望着浩瀚的苍穹,月光下,凤倾歌长发如乌黑芬芳的绸缎泻于腰间,华美的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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