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怜天下父母心,丧子之痛必是锥心刺骨,岂是说忘就忘的。而且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二娘说卓宇是被人毒杀的,除了死前症状之外,可还有其他证据?”风萧然正色问道。风敏闻声微震,旋即搁下手中刚刚提起的茶壶走至门口,待确定门外无人偷听时,方才谨慎关紧房门,回到桌边。
“大哥当真要查这件事?”风敏敛眸看向风萧然,眼底眸色幽静清冷。
“不错,卓宇是我三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枉死。”风萧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敏儿先替死去的三哥谢大哥深明大义,其实……”风敏突然意识到什么,美眸转向凤倾歌。
“二妹无需多虑,倾歌心思缜密,而且身为局外人,看的或许比我们通透。”风萧然似有深意道。
“既然大哥这么说,敏儿也不瞒两位,母亲说的没错,当年三哥的确死于中毒,症状很明显,可当时父亲不在庄内,风庄由大娘当家作主,虽然大娘也曾派人查找原因,可查了一个月都没有线索,后来大娘不想节外生枝,便下令将三哥草草入殓,对外宣称三哥是死于重病。虽然母亲极力阻止,想等父亲回来再查。可怎么都扭不过大娘,之后父亲回来,也不知大娘跟父亲说了什么,还没等母亲去找父亲,父亲已经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人再提三哥死的事,若提,家法处置。或许因为这个,母亲才耿耿于怀。”风敏回忆道。
“所以你怀疑卓宇的死与大娘有关?”风萧然剑眉紧皱,狐疑道。
“原本敏儿是怀疑大娘,可……”风敏突然止声,眸色看向风萧然,似有为难之处。
“若你信得过大哥,但说无妨。”
“可敏儿无意间听到大娘与父亲的谈话,方才知道父亲下封口令的真正原因,原来……原来三哥死前症状与五娘当年一模一样。”风敏声音虽轻,却如五雷轰顶般落在风萧然的心尖。
‘发丝脱落,面色蜡黄,手背布满红色血丝,眼睛凸起,眼底呈黑色……’郑氏的话一遍遍在风萧然耳畔回响,风萧然知道母亲被人害死,可他却不知道母亲竟死的如此惨,心底某处似被人用钝刀狠狠割着,一下一下,痛彻心扉。
凤倾歌诧异于风敏口中真相,下意识瞥向风萧然,感觉到风萧然微颤的身体,凤倾歌缓缓伸手,握住风萧然袖内紧攥的拳头。
“对不起,敏儿本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大哥,毕竟五娘已经仙逝那么久了,死者已矣,生者如斯。可既然大哥问起,敏儿只能如实相告,只要找到杀害三哥的凶手,便能为五娘报仇。”风敏字字铿锵,眸光坚定异常。
“你……说的可是真的?”风萧然敛了眼底绝顶的悲伤,声音清冷如瓷。
“句句属实,若一字虚假,甘受五雷轰顶之罚。”风敏发誓道。
“二小姐既知内情,相信这些年也有暗中探查,不知二小姐可有所获?”凤倾歌心知风萧然此时激愤难平,故替他开口寻问。
“不错,事关亲生兄长生死,风敏自不会坐事不理,细想当年三哥病重,起初不过是风寒,可不知为什么,庄中大夫开了几副药之后,三哥身体愈渐衰竭,不过半年时间便命丧黄泉。所以敏儿最初将目标锁定庄中三位大夫,其中以王义最为年长,为人处事迂腐,却因此固守本分,无妻无子,就算有人想利用他,却无威胁对象,且他跟随父亲时间最长,忠心耿耿。所以他绝不可能做出伤害父亲的事。”风敏断言。
“那另两位呢?”凤倾歌追问。
“陈平,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他不会因为庄上哪房受宠就特意巴结攀附,也不会因为哪房失宠就贬低践踏,不过他有两房妻妾,各生一子,若有人想要以此要挟,也不是没有可能。冯德相对而言势利些,有攀附权贵的意思,平日里大娘就算无病,也会时不时的传他到蔷薇院去。近两个月,敏儿还发现他经常出入曼雪的落月居。不过单凭这点,也不能断定他与大娘有勾结,而且当年三位大夫都有给三哥用药,一时也不好断言这三人谁有问题。”风敏据实开口。
“二小姐可有将他们当年煮药后残留的渣滓留下来?”凤倾歌狐疑问道。
“那些渣滓该没有问题,当年大夫人勒令彻查,也曾将这些渣滓拿出来验证,敏儿记得当时请的是宫中御医,不过没查出什么就扔了。哦,对了,三哥死后不到半个月,伺候他的丫鬟美玉便因家中变故回乡了。”风敏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