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意。
“到底怎么回事?”风萧然转眸看向寒露院伺候的丫头芍药,冷声质问。
“回……回大少爷,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早上敲门送水的时候,屋内无人答应,奴婢只道是冯大夫太过操劳没有睡醒,便端水退了下去。差不多半个时辰,奴婢再来敲门,里面依旧没有回声,奴婢心知冯大夫从没有这么晚起床的时候,于是斗胆推门,却发现房门没有插着,没想到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冯大夫胸口插着匕首,奴婢吓的扔了水盆,仓皇到蔷薇院禀报大夫人。”芍药胆怯的叙述整件事的过程,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吓的不清。
“王大夫,可知冯大夫死于何时?”风萧然侧眸看向王义,冷声问道。
“回大少爷,老奴刚检查过冯大人的尸体,匕首插于心脏乃致命伤,其余地方没有伤痕,死亡时间该是昨夜子时前后。”王义据实应道。
“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在风庄行凶杀人,简直不把我天下第一庄看在眼里,赵管家!”未等风萧然开口,秦氏先一步唤过赵管家
“老奴在。”赵管家诚惶诚恐候在一侧。
“听着,从即日起,加强风庄巡视人手,只要发现可疑之人,当场拿下,若敢反抗,杀!”秦氏声音寒蛰冷冽,双目赤红如荼,仿佛极恨般愤然开口。
“老奴遵命。”赵管家领命退后。
“萧然啊,这等小事由大娘处理就好,你才回来不久,对庄里内外事情还不了解,而且你大婚在即,莫要分心才是。看你!还把倾歌姑娘带进来了,小女子家,怎见得这般刀光血影,快带她出去。”秦氏敛了眼底的愤怒,转眸看向风萧然,在瞥到一侧的凤倾歌时,更是急急催促道。
风萧然本欲上前查看冯德伤口,奈何秦氏阻拦,他也只得带着凤倾歌退出内室。秦氏转眸时,正看到倚在角落里的楚怀袖,不由抿唇道:
“原来无忧公子也在呢,庄内出了些乱子,让无忧公子看笑话了。”秦氏柔声开口,无奈浅笑。
“大夫人言重了,怀袖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只要大夫人开口,怀袖愿尽绵薄之力。”楚怀袖薄唇微勾,目露真诚。
“老妇人多谢无忧公子,不过无忧公子终究是客,老妇人岂能麻烦客人呢。对了,小女曼雪在落月居煮好了茶,怕是等公子许久了。”秦氏会心一笑。
“哦,若非大夫人提醒,无忧险些忘了大小姐的美意,那怀袖告辞。”楚怀袖似是恍然道,旋即敛眸悻悻离开寒露院。
清雅居
“倾歌,你有没有感觉到大娘好像很排斥我接近冯德的尸体?”这一路,风萧然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已经很明显了,在倾歌看来,秦氏之所以如此,有两种可能,第一,你未回庄之前,庄中大小事务该是由秦氏作主,而你一回来便有掌控全局的架式,她该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撼动,所以才会抗拒你过多询问冯德的案子,第二,恕倾歌大胆假设,冯氏亦有可能知道杀死冯德的凶手是谁,所以才会拒绝你插手这件事。若是第二种可能,倾歌试问,整个风庄之内,敢在庄内行凶,还可以让秦氏包庇之人,能有几个?”凤倾歌柔眸如覆冰霜,其间迸射出的精锐光芒,令风萧然为之肃穆,到底是宫中女子,这般精准的分析,他当真自愧不如。
“倾歌是怀疑二弟?”风萧然剑眉微蹙,薄唇不由紧抿。
“这只是倾歌的大胆假设,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倾歌无法断言。”实则在凤倾歌心里,早已偏向第二种假设,因为在寒露院之时,她分明在秦氏眼底看到了隐在其内的惊惧和愤怒,尤其是风萧然欲靠近冯德尸体之时,秦氏眼中突然多了一种叫恐慌的情愫。在宫中,这种眼神她见的多了,尤其是在董璇芯的眼睛里。即便如此,凤倾歌在风萧然面前依旧有所保留。风庄到底不是帝王家,手足之情要来的深刻,她不想在没有铁般证据的情况下冤枉风萧然的每个手足。
“我们才想到要查冯德,他便被人杀了,萧然总觉得我们背后似乎有一只黑手在操纵一切。”风萧然淡淡开口,神色忧郁。
“倾歌亦有同感,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继续查下去,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只黑手便会现身。”凤倾歌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