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呵,本宫还在期盼什么呢?皇上的心满满都是凤倾歌,又岂会在乎本宫,或许就算本宫不出此下策,皇上一样会将所有罪名压在本宫头上,对不对?”青鸢转眸看向何劲生,被封干的泪痕再次湿润。
“娘娘……”看着青鸢的身体在寒风中无助的摇晃,何劲生本能的伸出双手,却始终未敢越雷池一步,一日为奴,终身为奴,更何况他如今残躯,根本不可以有所幻想,只是看青鸢如此,他痛如锥心。
五日之后,当夜朝华带着凤倾歌出现在大越金銮殿,楚怀袖讶异非常。当群臣以不同的目光和心态审视夜朝华时,唯独楚怀袖紧紧盯着凤倾歌,一眼未曾离开。
“朝华拜见越王。”夜朝华唇角启笑,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墨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至腰际,白衣黑发,风华潋滟。
“平身。”龙椅上,楚铭轩深幽的眸光落在凤倾歌身上,悬浮已久的心终是落了地。自凤倾歌离开至今,他没有一夜睡的安稳,每每午夜梦回,都是凤倾歌向他求助的神情,心,仿佛被困在深海下面,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对于眼前的凤倾歌,他有愧疚,可更多的是爱,此时此刻,楚铭轩以帝王之名发誓,再也不会让凤倾歌受到半点伤害。
“谢越王,如今朝华已将凤倾歌完璧归赵,不知越王应下朝华的五座城池,何是才能兑现?”夜朝华开门见山,璀璨的眸子没有丝毫警惕之色,尽管站在大越的金銮殿上,他依旧锋芒毕露,霸气无双。
“朕身为一国之君,既然应下穆王,自不会食言。穆王难得到大越,朕已命人准备今晚宴请穆王,至于割让城池之事,朕自会安排。”楚铭轩淡声开口,旋即看向凤倾歌。
“来人,送凤妃回羽凤轩。”就在楚铭轩音闭之时,魏谨陡然上前。
“回皇上,老臣以为,凤倾歌是毒害皇子的凶手,应该打入天牢。”魏谨铿锵道。
“这件事容后再议!”楚铭轩冷眼看向魏谨,驳斥道。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忽然想到青鸢的提议,只是要做这样的决定,于他而言,太过艰难。
“皇上!”就在魏谨再欲反驳之时,楚怀袖突然走至凤倾歌身侧。
“臣弟以为,凤倾歌毒害皇子一事尚有诸多疑点,不如将凤倾歌幽禁在羽凤轩,待事情查清楚之后,再由皇上定夺,老丞相以为如何?”楚怀袖薄唇勾笑,好看的桃花眼迸射出的精锐光芒让魏谨不由一震。
想到楚怀袖握有自己把柄,再加上皇上态度坚决,魏谨终是退让,不再言语。
“既然众臣没有异议,那就按齐王所说的办。来人。将凤倾歌带回羽凤轩,穆王一路辛苦,便由齐王陪至长坤殿休息。”楚铭轩淡声道。
离开金銮殿,楚怀袖依圣旨陪在夜朝华身边,两张美艳无双的俊颜,红与白,艳与素的身影并排而立,当真是世人眼中的奇景,以至于二人到了长坤殿时,那里所有伺候的宫女都呆怔在那里,无论哪一张脸,都让她们无法移开视线。
“咳咳……若是看不够,便将你们眼珠剜下来挂在门口,如何?”见宫女们花痴般瞪着自己与夜朝华,楚怀袖轻咳两声,提醒道。众宫女闻声,登时各司其职,若没了眼睛,再美的景亦是徒劳。
“齐王好生粗鲁,莫吓坏了她们才是。”此时,夜朝华正慵懒的坐在紫竹木椅上,双腿叠在一起,白色长袍下,缠金丝的靴子正朝向楚怀袖的方向,指尖捏着的碧绿葡萄尤是晶莹。
“怀袖曾听人说过,大楚穆王神秘莫测,是个传奇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楚怀袖挥袖坐在夜朝华对面,由衷赞叹。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我们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怎的上一次没听齐王如此赞誉朝华呢?”夜朝华以指绕过葡萄,旋即在指尖盘旋几秒,原本带皮的葡萄,就只剩下香甜的果肉。
“上次没意识到而已。”直到此刻,楚怀袖还清晰记得树林内,当夜朝华掀起车帘时,里面的凤倾歌左肩上插着一柄长枪,已然毙命,此后每每想到那画面,楚怀袖都似锥心的痛。
“是呵,上次本王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王爷,居然可以令早已隐居避世的‘赤鞭老叟寒峰’入世为其效命,这份能耐是本王万万做不到的呢!”夜朝华挑眉看向楚怀袖,声音温和,笑容可掬。
心,似被人用手狠揪了一下,就算夜朝华认出寒峰,可有什么理由确定那幕后之人便是自己?他不觉得自己有暴露的那么明显。
“‘赤鞭老叟?’听着熟悉。”楚怀袖讪讪道。见楚怀袖揣着明白装糊涂,夜朝华唇角的弧度越发深了几分,继而换了话题。
“大越的天气真是让人头疼,穿的再多也感觉不到丁点暖和,本王到现在还觉着背脊发寒呢,如果齐王不介意,本王想先入榻暖暖,如何?”夜朝华弯眉看向楚怀袖,提议道。
“如此,怀袖先告退了,晚些时辰怀袖亲自请王爷入宴。”楚怀袖缓身而起,拱手施礼后转身离去,只在转身一刻,楚怀袖眸色幽暗,背脊发寒?看来夜朝华意有所指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