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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一天,臣妾再辛苦也心甘情愿,皇上,陪臣妾喝杯合卺酒吧?意头长长久久,此生不负......”凤倾歌微抿红唇,脸上的笑掩饰了心底绝寒的冰冷。楚铭轩轻挽起凤倾歌,目光一刻都不舍不得离开。
夜光杯起,那掺着‘逝忆’药粉的美酒缓缓流进楚铭轩的腹内,看着楚铭轩扬起的精致下颚,凤倾歌忽然有一丝担心,楚铭轩呵,千万别忘了倾歌,千万别忘了你手上染着凤府一百三十条人命!
艳红色的绣帐缓缓落下,凤榻上,楚铭轩慢慢解开凤倾歌腰间系带,略有粗糙的手指划过凤倾歌的雪肩,凤服随之而落,晶莹如玉的肌肤在喜烛的光芒下,仿佛是度着一层淡淡的颜色,美的如梦如幻,美的动人心魄。
“倾歌,就算说一万句爱你,也无法表达朕此刻的心境......”楚铭轩的身形倾压了下去,薄唇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凤倾歌的额间。此刻,凤倾歌唇角的弧度越发妩媚几分,她忽然很想回应,纵是说一万句恨你,也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境呵。
夜风起,窗棂被风轻轻吹开,绣帐随风轻荡,将里面颠鸾倒凤的身姿勾勒的清晰无比,这一室的旖旎春色却透出无尽的凄凉。
潮湿的天牢内,不时有黑鼠来回撺掇,明目张胆的在各个牢房里吃犯人剩下的馊饭馊菜。
纪鸿颓然堆坐在墙角,双目空洞的看着自己面前那两只又黑又大的老鼠,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想他一生忠于大越,却没想到落得如此结局,他竭力反对凤倾歌为后,确非因为九阙之因,亦非妖孽之由。而是凤府惨遭灭门!连他都知道皇上当日是将自己蛰伏时荒废朝政的罪名推给凤倾歌,称之妖孽祸国,身为当事人的凤倾歌又岂会不知!她甚至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而他眼见着凤倾歌一步步从冷宫到清宫,再由宫女为妃,直至现在封后,这一切并不是什么偶然,更不可能是真心!纪鸿相信,凤倾歌之所以再邀皇宠,必另有所图,虽没有证据,可纪鸿坚信这一点。所以他拼了命也要阻止凤倾歌,实则正是他忠于大越的表现,只是这份忠心,有谁能理解呵。
就在纪鸿怅然之际,忽然听到老鼠吱的一声,待纪鸿将目光落在老鼠身上时,一只老鼠早已倒地毙命,另一只亦在做垂死挣扎。而两只老鼠身上赫然插着明晃的银针。
纪鸿见此,双目骤寒,目光警觉看向四周,就在这时,纪鸿只觉眼前一暗,紧接着,便是刺骨的痛自后颈传来......
深夜的万花楼,彩旗飘荡,红灯高悬,莺歌燕舞,丝竹淫乐声不绝于耳。
梦仙居内,花千魅一袭轻柔的霓裳羽衣,斜倚在覆着白色狐皮的椅子上,手中的夜光杯微旋着,潋滟的眸子自楚怀袖来,便一直没有离开他的俊容。
“公子难道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么?”眼见着楚怀袖将第三坛酒喝尽,花千魅终是开口,继而摇曳着起身走到楚怀袖身侧,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
“愁?怀袖为什么要愁?”楚怀袖迷离的看向花千魅,好看的桃花眼绽放出的忧郁光芒,如同璀璨的星光般让花千魅刹那间怔住,陶醉其中。
见花千魅不语,楚怀袖伸手欲夺回酒杯。
“明知道凤倾歌接近楚铭轩的真正目的,明知道她不会忘记灭门之恨,明知道让她封后,后果不堪设想,可我们的无忧公子却舍不得阻止她呢,是怕她恨上你?”花千魅玉指轻扬,夜光杯里的酒尽数到进了自己的檀口,唇角残留一滴琼浆玉液,花千魅以舌尖舐过,那动作妖娆妩媚至极,若换作其他男子坐在她面前,必定血脉喷张,可惜,她面前的是楚怀袖,一个早已将心给了别的女人的人。谁能想到啊,看似风流倜傥如楚怀袖,骨子里竟是这样痴情的男子,这样的楚怀袖与那个一意孤行定要立凤倾歌的楚铭轩又有何两样?
“她早已恨透了怀袖,在我派人杀她的时候,我们便再不可能了。”楚怀袖薄唇勾勒出一抹凄然的弧度,好看的桃花眼散着懒散的近乎呆滞的光芒,眼前的楚怀袖,突然不似平日那般洒脱,花千魅分明听出楚怀袖声音中隐隐透着的后悔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