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何劲生,她才终于找到了值得自己珍惜一辈子的人,所以离开,她没有半分不舍。
“皇上,您那件龙袍已经挂在司制房暗房里一个月了,若是再放些日子,上面的药效便会消失,不知老奴是否吩咐他们再用麝香和藏红花的水浸泡?”周公公的声音陡然传来,青鸢闻声,下意识俯身,细细聆听。
“嗯,不过这两件龙袍一定要区分好,再也不可发生如雪妃那样的事。”楚铭轩缓步走在御花园的白玉拱桥上,淡淡回应。
“是。”周公公微有诧异,却也不再多言。
“你是否觉得朕太过无情?”片刻,楚铭轩忽然止步,转身看向周公公。
“呃......老奴只觉得皇上至情至义,不让妃嫔怀有龙种,是皇上的恩赐,毕竟皇上赌不得万一。”当年的事,周公公亦是知情人之一,提及此事,周公公登时语塞。
“可朕到底亏欠了雪妃,如果不是朕醉酒没有穿那件龙袍,雪妃也不会怀有身孕,朕还曾命绝杀在安排刺客行刺时推倒雪妃,让她小产,幸而雪妃无事,否则朕心难安!”楚铭轩驻足在白玉拱桥前,眼底流露出一丝愧疚。
“是雪妃没能保住孩子,这事怪不得皇上。”周公公宽慰开口,却知自己这话有多违心。
“整个后宫,除了倾歌,朕唯一对不起的便是青鸢,除了让她承受丧子之痛,朕还暗中处置了仙童,说到底,是朕欠她的。”楚铭轩轻叹口气,语气中透着点点哀伤。
“可皇上到底对雪妃不薄,除了皇后那里,皇上也时常去探望雪妃,只是这些日子雪妃需要静修,皇上才少有走动,但各种补品食材也一应俱全,是皇上有心了。”周公公低声劝解道。
“罢了,朕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走吧,莫让倾歌等久了。”楚铭轩轻叹口气,旋即转起步走向凤栖宫。
“皇上,老奴有一事不明......”周公公欲言又止。
“为什么朕独往凤栖宫,不穿那件龙袍,是吗?”
“老奴愚钝。”
“因为只有倾歌生下的孩子,朕才有足够的勇气为他们做尽一切,不离不弃......”楚铭轩的声音愈渐愈远,可每个字却那么清晰的落在青鸢耳畔。
心,似被染毒的冰锥狠刺到最里面,冰锥借着心血慢慢融化,毒液如迅猛的洪水泛滥。青鸢狠捂着樱唇,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滚滚而落,摔在地上,碎裂成一地琉璃,心那么痛,痛的无法呼吸,青鸢拼命的舒缓着喘息,还是觉得胸口似有块重石紧紧压在上面,她用手狠狠的捶打,想要击碎那块石,可无论她多么用力,却无济于事。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你是孩子的父亲啊!你怎配!”青鸢终于放弃挣扎,整个身体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失声恸哭,当听到楚铭轩亲口说出真相时,青鸢觉得整个世界如同灭顶,眼前的姹紫嫣红顺间没了颜色,就只剩下黑白。
她到底是错了!错入了皇宫,错爱上薄情寡义的楚铭轩,错有了他的孩子,更错怪了凤倾歌!原来不管是自己的孩子还是仙童,竟都是楚铭轩下的毒手!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不喜欢没关系,不爱也没关系,视若无物也好!可却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青鸢纵卑微,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