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留在他身边?还执意留在将军府?”
叶子的心乱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些。不,她是不敢细想。
看到叶子脸上略带痛苦和慌乱的表情,清澜心中不忍,于是叹息道:“这一切,他应该都是做给顾将军和大夫人看的。”
叶子一惊抬头,不解地问:“为什么?”
清澜再叹,只是这次却没有回答。
傻瓜,当然是因为你啊。顾将军和大夫人对白姑娘的态度那么明显,想来是有意撮合他们,而如果此时顾荣再对你过于关注的话,那无疑就会把你推到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他大约是怕护不了你,更怕你会受到伤害吧。
而此时顾荣的房间依旧是灯火通明,原本累极已经上床就寝的人却扶案而立,且距他一步远还跪着一个人。
“你的人到了吗?”顾荣声音低沉,面色微冷。
“刚刚收到消息,已经到了。”肖靖跪在地上,低着头,目不斜视,“和白将军说的一样,不光咱们,东幽和西羽也一直在全力追查那个放冷箭的人。”
顾荣在心中冷笑,大概这黑锅让他们背的不太舒服,即使他们不在乎被北月仇视,总也得知道是谁在幕后占尽了便宜吧。
“再查。”
“是。”
见肖靖不起,顾荣皱眉:“还有事?”
肖靖有点挫败地道:“这事儿不止我们和白将军在查,还有一伙人也在查,只是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顾荣顿了下,道:“行,我知道了。”
肖靖讶然抬头:“主子,就放任他们不管吗?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也不知对方是敌是……”
看到顾荣面色倏地一冷,肖靖不敢再多言,告了声罪赶紧识相地退了出去。唉,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个疯丫头接触太多,居然染上逾越的毛病,真是近猪者笨啊。
确定肖靖走得远了,顾荣才幽幽叹出声:“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只好舍命相陪,只是希望你……不会后悔。”
翌日,天还没有大亮,灰蒙蒙如罩着一层薄纱,只有零星几声鸟叫。
叶子一边掀被下床一边怪自己不争气,等瞧见铜镜里那双原本大而灵动的眼睛四周多出的一圈青黑印记,她简直都要怄死了。
人家的身体自己个儿都不在意,你心疼个啥?!还玩敢失眠,丢不丢人啊!
至少贺斩风是不会相信的:“如果猪都能失眠,那一定是你品种不纯。”
叶子胡乱揉了两把头发,把那只耗子的得意形象甩出脑袋,半晌认命地叹了口气,稍加梳洗穿戴,出门向左直奔厨房。
时间在你无聊的无所事事时,走的比蜗牛快不了多少;相反在你忙的恨不能变成八个人时,就跟支响箭似的“嗖!”一下就冲到天上,用响声来宣布它的胜利。
眨眼已近晌午,管家开始催促他们加紧上菜,叶子抹着一头一脸的汗,微肿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锅中色香叶俱全的美食,心中颇为满足和骄傲。姐,果然是做大厨的料!
叶子欢欢喜喜地盛出一大碗放在托盘上,又把锅中剩下的拿到一边用盖子盖好,这才拍掉手上的浮灰,端着盘子直奔芊卉居。
一路春风拂面,叶子微微抬头望着当头的暖阳,直觉胸中的烦闷顿减,如果今日他能乖点就更加圆满了。
而她口中的那个他,此时正在房中接受例行问诊。
清澜收回把脉的手,亲自端过桌上的药碗:“这是最后一副,以后就不必再服了。”
顾荣道了声谢,接过一饮而尽。
清澜见他不问,叹了口气又道:“只要身体不受大的创伤,毒性就不会变化,只在每晚子时发作一个时辰。”
“嗯,知道了。”
清澜见他仍是神情淡淡不惊不急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没有解药,辅助的汤药吃的再多也没用,只会徒增新的毒素。”
“我明白。”顾荣笑笑,“我相信你的医术,更了解你的为人。如果没有你,不说皇帝不能派御医来,就是来了也未必能保我一命。所以,你的大恩,顾荣没齿难忘。”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清澜眼中出现难掩的惋惜,犹豫了一下,还是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过去:“这瓶药可以在你毒发时麻痹神经,让你感觉不到疼痛,而且连内力也可以毫无阻碍的使用,就如同一个正常人。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它不是解药,相反它是毒药。”
“它会让你上瘾,最后离不开它,并会蚕食你的健康,缩短你的寿命。”清澜顿了一下,又道,“我本不愿拿出来,但因你的身份,万一在你毒发时遇到危险,它或许能救你一命。”
顾荣看着手中的白瓷药瓶,感激地道:“谢谢。”
清澜微微颔首,叮嘱:“切记,每次吃一粒即可,一天不要超过三次。每次的药效能维持二个时辰,一次最多不能超过三粒,否则它会在瞬间提升你的内力直至——暴体而亡。”
顾荣肃容,郑重点头:“好,我记住了。另外,此事不要让……”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表情那么严肃啊?”就见叶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