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有些事她不好直接出面干预,我却可以,而且我在后宫还是有些人脉的。”
叶子有些受宠若惊。她们没那么深的交情吧,相反以前不是两看两相厌吗?
“白、白小姐,你为什么要帮我?”
白惜君料她有此一问,只深深地盯着她道:“这是我欠他的,而他最大心愿就是希望你能一切安好。”
叶子皱眉:“既然如此,你不是应该恨我吗?因为我不但破坏了你们的婚事,更是差点害死他!”
闻言,白惜君苦笑地摇头:“如果没有我父亲的暗中相助,单凭你一人之力又怎能扳倒顾家?”
叶子犹豫了下,道:“白将军是自责当年没有完成我父亲的托付,才会……”
“不止这样。”白惜君打断她的话,道,“我来告诉你,父亲为什么宁可陪上我也要扳倒顾家的真相吧。”
原来,白惜君的父亲白季屿和叶子的父亲叶飞及顾荣的父亲顾长霆曾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但不巧的是白季屿和叶飞竟同时爱上当时有着“北方才女”之称的秦萱,即叶子的母亲。
只是后来白将军为了兄弟情谊,退却了。他以为是成全了秦萱的幸福,却没想到最后会害了她——
白季屿及其子被斩首示众,秦萱母女等一行人又在流放途中遭遇洪水,死于非命。
而顾长霆一直误认为白季屿会恨叶飞不顾兄弟情谊,抢他情人,却不知其实是他主动退出。所以,多年来仍与白季屿称兄道弟,并未设防。
而白季屿经过暗中调查,收集了大量顾长霆的罪证,再加上与叶子的里应外合,才终于替叶家洗刷了这长达十余年的冤屈,并将真正的卖国贼顾长霆绳之以法。
叶子没想到其中还有那么多恩怨纠葛,难怪当初母亲不让她报仇,就连父亲也未透露只言片语,现在想想,恐怕他们早已猜到了,所以更不希望她犯险,只愿她无忧无虑地做个平凡人。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现在家仇已报,剩下的路我要顺应自己的本心去活。”
转眼,婚期已至。
别人在婚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是什么心情,叶子不知道,但是她——
只觉,如释重负的解脱。
顾荣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欠,永不再见!
月兔东升。
皎洁如银的十六月色氤氲笼罩湖面玄冰,反射出眩目亮芒,映得周遭纤毫尽显,给本是富丽堂皇的殿宇染上几许清淡幽雅。
叶子闲来无事沿着岸边悠然地踩着小碎步,只叹御花园之大足以容下一个村庄。
在好不容易从七拐八绕犹如迷宫的廊桥中走出后,叶子明智地决定去前面假山旁的凉亭里歇歇脚。
她十分觉得自己这根本不是在散步,而是在遭罪。
可还没等她得偿所愿呢,就隐约听到山后传来一阵说话声。
叶子心中窃喜,都说皇宫到处是秘密,果然今儿还真让她碰到了,只不知这是宫女侍卫偷情呢,还是哪个娘娘在琢磨坏事呢。
可惜,叶子都猜错了。随着她越走越近,两个低沉暗哑属于男子特有的磁性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让她心悸,让她胆寒!
“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只要她心甘情愿嫁给我,那么在父皇大赦天下时我就有办法把你弄出来,并保你后半生富贵无忧。你现在怎么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呢?!”
“为了做这一场戏,我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我甚至都怀疑能不能活着撑下来!”一阵熟悉的冷笑后,“当初是我有求于你,自然条件任你开。而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只有我能实现你的梦想!”
“她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会后悔一时心软救你,更会后悔爱上你吧。”
“她永远不会知道。”
……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合伙演的一场戏。
顾荣早在叶子来的第一天就认出了她,并将计就计、不动声色地让肖靖给慕容昭传信,告诉他整个计划。
他怎么会不恨她,他早就后悔了,他料不到她竟真能那么无情,能下的去手。
他也知道慕容昭喜欢她,所以他先利用几天时间获得她足够的同情,然后再让慕容昭扮坏人,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慕容昭。
这是他承诺慕容昭的好处,而慕容昭也答应在皇上大赦天下时会安排他远走高飞。
只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边关竟在此时告急,而这正是慕容昭在父皇和朝堂展现能力的最佳时刻,且他十分清楚能帮助他完美实现愿望的非顾荣莫属。
于是慕容昭暗中命人将顾荣带回京城,然而当顾荣知道慕容昭的计划时,他竟以此为要挟——
“如果你能说服皇上,我可以答应出战,并会拼死达成你的希望,让你的太子之位更加巩固。但是,你必须推迟和她的婚期,一直到我凯旋归来的那天!”
慕容昭不解他为何会突然变卦:“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她?”
顾荣冷冷一笑,却没有回答。
慕容昭自知此事有愧兄弟,便没有深究。而他却不知顾荣心中真正所想的是,如他能戴罪立功就以此向皇上讨赏,要回那个狠心的女人,然后——亲自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