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之梦。
叶子和容若对视片刻,一致得出结论:你丫就是想过侠女的瘾,最好还能顺便泡个大侠吧!
正在寒月词穷尴尬地瞅着丝毫不买账的两人之际,幸好“妖帝”派人找来的大夫推门而入,一解她当前危机。
叶子赶紧起来给大夫让位置,她看得出来这人定是宫中的御用大夫,目光轻蔑鼻孔朝天,拽的不得了,不过看在他同样了得的医术上,叶子决定忍了。
好在他虽然脾气很臭,但该交待的却是细致入微,叶子一一用心拿笔记下,而容若也尽她所知配些对症的辅助药膳。
因为清澜伤的很重,起初整日昏睡,就是偶尔转醒也是意识模糊,三两秒后又再次不省人事。如此叶子倒是不担心每次大夫上药时会弄疼他,但想要喂他喝粥饮药却不是那么容易,常弄得她和容若满身大汗。
对此,容若还打趣让她用嘴喂。叶子抚额啊抚额,她这么正直的人怎么能趁人之危,做下这种失礼的事呢?她就是想做,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的——非礼!
在叶子等人的细心照料下,清澜的伤势正在一天天的转好,清醒的时候逐渐增多。加之他自己就是神医,所以趁醒来又告诉叶子再添几味药,如此好得更是迅速。
叶子和容若虽是高兴,但一致决定不给他好脸,谁叫他那时擅作主张封了她们的哑穴,否则焉能命悬一线!
清澜自知理亏,也不敢辩驳,便逆来顺受地由着她们出气。不过如此一来,她们倒先心软,不忍再继续欺负人了。
叶子直叹,这就是典型的以柔克刚啊!
这日,叶子出来时正巧碰上来看望他们的寒月,打过招呼后叶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再过几日等清澜病情稳定后他们就要离开这里。
寒月虽有不舍,却更像顾虑什么一样,只说会跟帝君商量。
叶子奇怪,他们离不离开跟那只“妖帝”有半毛钱的关系?
何况自从那日后,帝君就再没出现过。尽管他们同住在一个府上,但这院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妖帝”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所以叶子是相当理解——
“妖帝”不愧是紫焰门之主,不但脸皮厚如城墙拐弯,一点感恩的自觉都没有,甚至连个谢谢都欠奉!
又过了两日,清澜已经能够靠在床头坐上一会儿,叶子非常满意。她现在已经习惯每日给他喂水喂药,而他也习惯了她的服侍。
只是瞥着她数日不变的冷脸,清澜略微叹息地道:“还没消气呢?小心伤了身子。”
叶子不理他,继续装哑巴。
清澜皱眉,苦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释怀?你说,我做。”
叶子头也不抬地张口就道:“快喝药。”
清澜顿了一下,略有为难:“……已经喝完了。”
叶子嘴角抽了抽,抬头使劲瞪他。
清澜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展颜一笑:“要不我换个方子?全部用最苦最涩比胆汁还难以下咽的药,好不好?”
叶子呼气吸气,再呼再吸。不行,她快气炸了!
她颤着手戳他:“你喜欢自虐是不是?非把自己搞的那么惨才满意是不是?看着别人为你气愤、担忧、心痛,你很享受是不是?你、你……”
叶子越说越激动,眼圈渐渐发红、湿润:“你那日为什么要封我们的哑穴?为什么要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明明是我们一意孤行非要收留她,你原本不赞成,一再提醒我们要小心行事,是我们不听劝才会……”叶子再说不下去,抽抽泣泣的满脸泪水。
清澜目光沉沉,灼灼注视着她,接过她手中的碗,不顾她的抗拒轻轻揽过她的身子,柔声道:“对不起,我只是想保护你们。”
在客栈他一眼就看出那“少年”来历不明,身上透着股平凡人家没有的富贵气韵,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而“他”的解释也漏洞百出,他是一个字都不信。所以,他早就想好在第二日无论如何也要劝她们甩开那“少年”。
只可惜,让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官兵的闯入和不由分说的强硬态度,让他深感事态的严重,为恐她们祸从口出,引火烧身,在那丝毫不容迟疑的时候他只能出此下策。
如果那些人真要为难他们,他一个人受苦,总比大家一起遭罪的强。
对于清澜的解释和举动,叶子不是不明白,但她就是气他什么都不跟她们商量,就冒险独自承担,万一“妖帝”要是晚来一步,她不敢再想!
另外,清澜的不信任也令她恼火。怎么说,三个臭皮匠也能赛过诸葛亮吧!
叶子不服气地刚想挣脱,却被清澜抱着更紧,她怕不小心弄疼了他,也不敢乱动。清澜身上大大小小狰狞可怖的伤口数都数不过来,每次她和容若给他换药时都忍不住落泪。
一想到他是因她们的一时心软才遭此酷刑,更甚差点就……
叶子不禁埋在他的怀中,闷声道:“下次不许你再自作主张!万一你要是……那我、我和容若都将永远被悔恨所折磨,每活着一天都是煎熬。”
良久,一声轻轻的叹息散在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苦涩。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