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无忧叹了口气,道:“那就再好不过了。陈国朝中能用兵者而善攻伐者,除老将军你,怕就只有陈眉陈水两将,而贵国现由司徒不二宰相专权,他派的人必然是其外甥陈水。此君与他舅舅一般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我若是菩善将军就假意退败,引他入关,伏兵于大漠城,你说他会不会中计?”
陈过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李无忧却根本不理他感受,续道:“陈国可用之兵不过六十万,将军你此刻所带兵十五万,陈水为求一击成功,带兵绝不少于三十万,此役若败,还剩多少?到时,别说是我楚国和西琦平罗,便是天鹰和萧国也会来分一块肥肉吧?”
这番话,只听得场中所有的人都是目瞪口呆,细细一思索,其可能性却是相当的大,陈过若真是粘滞在此,陈国灭国之祸果然是迫在眉梢。
凭栏城头之上的贺兰凝霜和桥头的寒士伦都是同时叹了口气:“好狠的计!”
李无忧又道:“到时陈老将军死则死矣,却落得个千古骂名,那又何必?相反,如果陈将军与我楚国和西琦联手,分兵三路同攻兵力空虚的萧国,萧如故由我楚国应付,你们只管攻城掠地就是。萧人向来侵略性极强,我河西四国本可永享太平,但这两百余年来,他们却屡次挑起战端,是为大不仁,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千载良机就在眼前,陈将军还犹豫什么?事成之后,你有让陈国独享六州的大功,陈人还不将你当神人跪拜,天下英雄也少不得要称你一声除暴安良,谁又来怪罪你善作主张?”
“后生可畏,老夫服了!”陈过长叹一声,跪倒在地。
“将军请起!”李无忧忙过去将他扶起,后者已然是热泪盈眶,汗湿重甲,整个人仿似从水中捞出一般。
李无忧道:“老将军,我们这就进凭栏城,喝杯酒,与西琦国主签下盟约吧!”
“且慢!”陈过摆摆手“李元帅,我军帐之中有位要人想见阁下一面,不知元帅能否赏脸?”
“什么人?”
“请恕老夫卖个关子,而那人请李元帅务必一人前往。”
“元帅不可!”寒士伦忙道“小心有诈!”
叶秋儿、若蝶和唐思三女更是惊呼出声,飞身上到桥来,道:“公子(老公),我陪你一起去。”一人深入十五万士兵的军营,若是有诈,即便是剑神谢惊鸿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见三大美女同时现身桥上,城头城下,两方桥头,三**队,都是尖叫声震天,纷纷艳羡李无忧艳福齐天。
李无忧微微沉吟,陈过冷笑道:“元帅刚才慷慨陈词,何等动人?此时不过是见个人就怕了,这便请回,结盟之事,就此作罢!”
“老将军不必激将,无忧不过是在思考那帐中究竟是何人罢了!”李无忧笑了笑,回头对三女道:“你先回去,告诉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三女还想说什么,但遇到李无忧坚定眼神,人人知道再劝无用,只好道:“公子(老公),你保重。”
“呵呵!放心吧,这么多老婆关心我,我哪舍得出事呢?”李无忧笑了起来,三女反应不一,或微笑,或嗔视,或撇嘴,却都是各自脸红一回,转头去了。
“好了,陈将军!咱们这就走吧!”
陈军散开,陈过带着李无忧通过军营,却并不停留,而是径直朝梧州城中走去。进城后,一直向西,渐见一建筑精美的高楼,上书三个大字招牌:捉月楼。楼下一群陈国士兵层层包围,严阵以待。
李无忧笑道:“倒没想到这位要人倒是个无忧的知己,居然选了如此一个妙处招待我!”
陈过却没有笑,一脸的严肃:“李元帅,三皇子殿下就在楼上,望你见到他后小心谨慎回话,否则结盟一事不成,老夫这条性命怕也要葬送了。”
“三皇子?”李无忧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陈老将军,你不是耍我吧?”
江湖传闻,当今陈国文帝虽然有十八子女,其中却只有三位皇子,而传说中大皇子精于文治,颇有干才,而二皇子长于军略,只有这位三皇子陈羽吃喝嫖赌样样通,文武学识却无一会,他的两位大哥曾经各送他一句话,加到一起却成了一副绝妙对联:诗酒无双,风流无双,古今国士谁无双;牌九第一,麻将第一,天下人才我第一。这家伙非但没看出对联中的讥讽勉力之意,还喜气洋洋地挂在了府门口,只差没将他老头气死。让这样一个草包中的草包,来摆布结盟之事,不是玩笑是什么?
陈过叹了口气:“关于这位三皇子的传言,李元帅多少也有耳闻。司徒宰相让他来当监军乃是放权给我的意思,而此次出征他果然也什么都不管,只是不知道这次发什么神经,前天游玩回来,听说你要来,闹着非要见你一面不可,不然结盟一事便绝对不成。他一向什么都不懂的,这次听到流言,多半是想敲诈你一笔。”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珠宝“这些你一会给他吧!”
李无忧这才明白陈过之前一直不肯结盟,多少怕也是顾忌这位草包皇子,笑着推拒道:“我随身带有稀奇物事,若是不够将军再支援我就是!”陈过叹气收回珠宝,道:“那就一切看元帅你的了!”
说话间二人已到楼前,便有一名颇为彪悍的带甲将军迎了上来。陈过忙道:“沈将军,这位就是楚国李无忧元帅,三皇子的贵宾!”
那将军瞥了李无忧一眼,傲慢道:“什么楚元帅张元帅的,不认识!”
李无忧嘻嘻一笑,上前道:“小弟李无忧,见过沈大哥。”说时衣袖轻轻从那将军身前一抹,后者手中顿时多了一颗拇指大璀璨明珠。
沈将军顿时眉开眼笑:“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李元帅啊,殿下等你多时了,这便请上楼!你们都给老子散开了!”
重重包围的士兵顿时散开。
看着李沈二人的身影被再次闭合的人群遮住,陈过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李无忧还真是够狠,两国交兵,他这个一方大国的兵马大元帅全无架子,之前呼自己为前辈,现在又管这样一个草包叫大哥,浑不记得自己是代表楚国的尊严似的,而那个姓沈的怕是连李无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打听清楚,居然也敢要他的贿赂,陈**中有这样的人,怎么和天下英雄一争长短?看来天下一统大势就在这几年了!”
他作这番感想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日后天下格局,却尽在眼前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