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邱玉兰从没听过,唇不由微微张开,夫君是天,天哪有做错的?小玫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粗,用手抓下头发不好意思地道:“这也是奴婢在村里时候听村里的大娘嫂子们说的,说谁家多挣得几十两银子,嫌老婆老了不好看,闹着要纳妾,老婆拿起棒子就打的他满村子求饶。嘴里说着休妻可也不敢休,毕竟都前后村里住着,哪是那么容易就休的?这样一闹,自然也就不敢纳妾了。”
说着小玫的脸又红了:“姑娘,这样的村话不该姑娘听才是,可乡下人家,平日也就够糊口的,哪还管什么贤惠嫉妒的?”邱玉兰用手撑住头:“不,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说着邱玉兰面上露出迷茫之色,小玫说的那些乡下生活,和邱玉兰所知道的全不一样。
想了会儿邱玉兰轻声道:“要是能去乡下住一些时候,说不定就能明白了。”正在关窗的小玫啊地叫了一声差点让窗框砸住手指,顾不得许多就转身摇手:“姑娘你开玩笑呢,乡下地方哪是那样好住的?房子先不说,连个干净马桶都找不出,还有吃的,能吃大米饭的人家那是极少,遇到五黄腊月,还不是粗粮掺着大米吃。那样地方,哪是姑娘您能待的地方?”
邱玉兰面上的迷茫之色并没消失:“是不是因为地方不一样,所以你们想的也不一样?比如妻子可以不许丈夫纳妾,比如……”小玫已把窗关好,坐到邱玉兰面前,提起往事小玫也没感慨,只轻声接到:“那日姑娘您说,商家没有什么不可以卖的,只要价钱出到。可是奴婢生长的地方不也一样?爹娘卖了我不就因为爹生病没有银子,什么都卖完了那不就只有卖我?姑娘,能有变卖的东西还算好了。”
邱玉兰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细思,小玫摇一下邱玉兰的膝盖:“姑娘,您平日心事太重,其实不愁吃穿,这种日子我想都不敢想。”邱玉兰低头看着小玫,小玫眼中很平静,邱玉兰浅浅一笑:“你不明白的,明儿先生就要正式讲了,或者,我该去问问先生。”
小玫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白,但很快就点头,先生知道的道理肯定很多。
“哦?”当周先生听到邱玉兰所问出的话时候,那眉微微皱了皱,过了会儿才低头道:“姑娘,你舅舅舅母请我来,是教你德容言功的,那些乡下粗俗不知礼的话,哪能入你的耳?”说着周先生往小玫方向看去:“你既是服侍姑娘的,也该知道些规矩,哪能把乡下那些村话入姑娘的耳?过来领五戒尺。”
小玫应是后走上前伸出双手,周先生已举起戒尺,周先生的戒尺是一块长一尺,厚二寸的硬木板,邱玉兰曾被这戒尺打过一板,当时只觉钻心样疼,不由起身道:“先生,话是学生问的,该罚学生才是。”
周先生瞧着小玫紧闭双眼,那双细白的手心有尚未褪去的薄茧,并没理会邱玉兰的话已往小玫手上打去,足足五下,小玫咬住下唇不敢叫疼出来。
等打完了周先生才对邱玉兰道:“打她也是罚你,姑娘,你该记得,你的身份和下人们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身份说做的事也不一样。有些话,当然也不能问。”
邱玉兰的眉微微一皱,并没有像周先生所想的一样低眉敛目行礼退下,依旧站在那里。周先生的眉挑起却没开口说话,小玫受过戒尺觉得双手都快肿起来,但并不敢叫疼,只是轻声道:“姑娘,奴婢并没什么。”
邱玉兰毕竟年轻先忍不住开口道:“那先生教学生的是什么?女戒吗?教导学生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以夫为天,绝不能有一丝嫉妒?那为何同是女子,市井妇人可以不以夫为天,可以说出嫉妒的话语?而且,”邱玉兰一双眼如天上星一样发出耀眼的光:“当初在邱家时候,父亲的数房妾侍之间,不也有吃醋捻酸之事,为何她们可以这样?而我不能?”
小玫吓的心都揪在一起,想去拉邱玉兰的袖子让她别说这些,但又不敢,只得垂手侍立。周先生的眉再次高高挑起,面前的少女虽有半年师生之情,但现在看来,她和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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