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也开始吃了,双手摇了摇:“我,我不过是先来瞧瞧这边布置的怎么样,送亲的还在后头呢。这位太太请问怎么称呼?”
说话的人不过是故意戏弄钟三婶,见钟三婶这模样心里暗自得意,果然是上不得台盘的,面上却含笑道:“我夫家也不是什么有名人家,怕贱名污了你的耳朵,还是不说了。”这话说出口,钟三婶又怎不明白这人的故意戏弄之意,脸更加红了,旁边年轻那个有些忍不住了,小声嘀咕道:“我们三婶子的祖母也是这样富人家出来的,不过是嫁到穷人家罢了。你们要看不起人就明说,哪有这样故意戏弄人的?”
先头说话的那个眉已经微微一皱对钟二嫂道:“这话说的奇怪,柳太太不过好好和你们说话,哪里来的戏弄?”钟二嫂的话被堵在喉咙里,瞪着眼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柳太太已经笑着道:“既然闲话不成,那我们就往别处坐。”说着就起身往另一边走,周围的人也纷纷离钟家的人远一些。
别说钟二嫂,连钟三婶都在那面色红了又白,眼瞪的再大又如何,人家就摆明不想理你。厅内众人又开始谈笑起来,方太太望着那边孤零零坐着的钟家两个人,眉微微皱一下,自己初出来应酬时候,不也一样遇到过那说不出来的排挤?
林太太心里畅快,正在和陈太太说话回头瞧见方太太这样,附在她耳边道:“初来的生人,难免会受到排挤,这些事总要自己慢慢悟了。再说,钟家这举动虽为他家女儿讨了个公道,可是谁晓得背后是不是有别的?”这种事,虽然人人都爱瞧的,但谁也不愿意落在自己家里,虽然方太太觉得这种事要真多了那么几桩,只怕这在外乱来的少年也要少些。但这话只能在心里讲,万不可说出口,只对林太太笑一笑:“多谢亲家好意了。”
林太太也回以一笑,瞧见汪太太走进来,刚要上前去迎,就听到钟三婶起身叫人:“表姐来了,我在这等了你许久。”汪太太走进来的时候已看见钟家两人坐在哪儿,心念一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听见钟三婶这一叫人就笑道:“路上耽搁了下,这会儿才进来,表妹许久不见可好?”
这表姐表妹的,厅上那些太太的笑早凝固在脸上。钟二嫂已经道:“我早说过我三婶子的祖母是富人家的女儿,只是后来嫁过来,又日子穷了才会这样。可是也不是没听过见过的。”这话让柳太太面色变了,汪太太已经笑道:“诸位或许不知道,我娘家有个三姑婆嫁给一个秀才,这表妹就是她的孙女,我没出阁时候,这表妹也曾和三姑婆来过我家的。”
众人哦了一声,钟三婶努力把心里的不悦咽下去才道:“后边我祖母去世,再说我们也穷的狠了,这才没了多少来往,要不是这回我侄女出阁,我也不会想到来请教表姐。”汪太太笑一笑也道:“亲戚们本就该互相来往着,再说谁家没有草鞋亲?若因那边穷了就不认亲戚,那才真叫笑话呢。”
说完汪太太就笑着看众人,柳太太一张脸早就变黑,钟二嫂不由有些得意,让你们瞧不起人,都在这块住着,谁家祖辈往上数那么几代,没有和这城里的富人家扯不上关系的?再说钟家虽穷,在这附近也是大族。
汪太太已和钟三婶坐下,那些原先起身的人也搭讪着重新坐回去。方太太不由笑道:“汪太太娘家也是积祖的富,竟不晓得还有个嫁去农人家的姑婆。”旁边有个太太听见就道:“这事知道的人还真不多,那姑婆是个庶出,嫁的时候那家也是个举人,本指望举人中了进士就做官夫人的,哪晓得嫁过去不到十年丈夫就没了,苦撑苦熬了这么些年。常哭诉自己命不好,当初要是嫁个一般富的人家也不用过这么些年的苦日子。”
还有这么一出?陈太太已经道:“刘太太,这些怎么我们都不晓得?”刘太太往那边瞧一眼才压低声音道:“当初我祖母和那位姑婆也能算闺中好友,也接济过几回,这些都是我孩子时候听的,不过我祖母常说,这谁过成什么样的日子,是要自己打算的而不是怪命。”陈太太哦了一声,林太太刚要接话就感到林六姑娘握住自己的手,林太太的眉不由紧皱,回头看着自己的庶女:“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