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人究竟是我这一房还是你们这些人?”
说着方老太太就大哭起来,用手指着最里面的两座坟:“当着祖宗的面,你们敢说出你们当初做了些什么吗?闯寡妇门,踹绝户坟的事你们真当没人知道吗?你们不就以为我儿子死了,孙子还小,就想把我家搞成绝户了,你们好占了我的产业,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谁敢说我家丢了这族内的脸,说什么不许我家入祖坟的话,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当初你们是怎么逼三嫂子再嫁的,她一个四十多的****,怎会自己起心嫁?还有五婶子守寡三年后怎么又生了个孩子?那个死孩子是谁的,别打量我不知道。”
方老太太越说越多,年轻些的都听愣了,族长和那两位都听的满脸通红,想上前捂住方老太太的嘴,可方老太太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还有那么多的下人呢,况且又有林三爷他们这些人在。方老太太嚷骂一会儿,直把这族里二十年前的私隐都抖出来说的干干净净,有些话别说小玫这还没出阁的少女,就算是林妈妈这样的也听的面红耳赤,竟不晓得方老太太是这么一个吵架的好手。瞧这架势,真是能骂上三天三夜也不住口。
方老太太骂的时候,阴阳生早指挥杠夫们把棺木放好已经盖上土,只等把门封好,立上碑就是个坟。族长见大势已去才道:“婶子,都是过去的事了,您这会儿提了做什么,我们……”方老太太骂了半日也有些口干,又见族长说软话,这才哼了一声停了口:“你既然晓得是过去的事,你这会儿还来提当年做甚?我可告诉你,以后谁敢再拿我女儿去邱家做妾的事来说事,我老婆子不管他是谁,几拐杖打上去再说。”
族长瞧了眼族内的那些年轻人,见他们一个个都面带尴尬,一心只想着怎么让他们别把今日方老太太骂的那些话传出去好给自家留一点颜面,除了点头什么都不敢说。方老太太这才收了拐杖,林妈妈忙上前扶住她,方老太太瞧族长一眼:“我儿子活着时候,怎么对待族内的人我也是知道的,以后每年的这些,依旧送来就是。我就一条,别拿了我们的银子,还想着多的,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胃口咽下这些。”
本打算摆架子讲道理的族长这时除了点头应是再说不出别的,方老太太把拐杖一柱:“我累了,这就回去歇着。我瞧这族内啊,最该好好地请个先生回来教人读书知道理,才会晓得什么样的银子该拿,什么样的银子不该拿。”说着方老太太就叫媳妇,方太太见这边事了已经牵着虎哥儿过来,方老太太对方太太道:“等分了家后,你让人拿五十两银子回来,好好地给这族内请个先生,我瞧着这族学那位先生只怕不是太好,不然怎么族内都学了这十来年了,还不知道道理?”
这指桑骂槐的话是一套接一套的,族长满脸通红,一直没说话的两个白发老头已经道:“嫂子这话我有些不懂,侄儿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怎么又会有分家一提。”方老太太眼一斜:“虎哥儿是独子不假,可我还有容安这个义孙,他虽没上我方家的族谱却娶了我外孙女。族内的情形你也晓得,我怕等过个几年有族内长辈挑唆着我们虎哥儿,到时要把容安给赶出去坏了他们兄弟的情分,这才和媳妇商量了,把家当分开,容安拿着一份,虎哥儿拿着一份,还有给银姐儿的嫁妆,帐都算清楚明白了,以后也就不会有人多口。”
石容安是真的没想到方家产业自己也有份的,忙开口道:“祖母,孙儿本就受义父大恩,自当肝脑涂地,哪还能拿产业?”方老太太笑道:“给你你就拿着,这是给你的,不是你抢的,你拿着是天公地道的。”方太太也是这样说,林三爷在旁不由心生羡慕,也笑着道:“,这是长辈的心意,石兄就别推辞了。”
都这样说,石容安不由红着一张脸不好说话,方老太太这才又斜族长一眼:“事情宜早不宜迟,明日就是好日子,我也不下贴请了,就请明日午时在我家立分家文书。”族长口中又苦又涩,没从中得到好处反而还眼睁睁瞧着那些产业归石容安一份,只得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