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她不讨二太太的喜欢,只是毕竟年轻貌娇,偏偏对了二老爷的胃口,对她还是很宠的。
她是怕二太太知道她有了身孕,要对她不利?所以,就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么花姨娘想做那渔翁么?要保护自己没错,保护你的孩子也没错,错的是把他人当作垫脚石,当作你任意拨弄的对象……!
想到自己差点又不知所觉的被人給害了,六姑娘从鼻子里哼了声,花姨娘最大的错误就是与欢声这个一开始就让自己处处提防的丫头合作,她看欢声是二太太屋里来的,正好方便和二太太有所牵扯,却看不出欢声的身份也会令自己戒备。
还是说,她到底小瞧了自己。可惜她并不是个恁事不知的九岁孩童。
散了学,六姑娘和七姑娘肩并着肩走出去,七姑娘一看到霄三爷就欢喜地跑过去,甜甜地叫“三哥哥”。霄三爷笑着在七姑娘的头顶心揉了揉,看到她脸蛋儿红扑扑的,就说道:“昀儿是不是又睡了一上午?”
七姑娘揉了揉脸颊,嗲里嗲气的,“才不是……就睡了一小会子……”
雲二爷一边听罢也揉了揉脸,打了个哈气道:“三弟不要说七妹妹了,便是我也要睡的。咱们家就你一个人听得如饥似渴,咱们这等俗人读不了圣贤书,只好去梦会周公了!”
这可好,在他口中读不进书的倒都成了俗人。
一行人走到了秋爽亭前头,边上桃花林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六姑娘向着西南方向遥望了一眼花姨娘的院子,脸上就黯淡了几分。她该不该把花姨娘的秘密告诉二太太呢。
霄三爷被七姑娘扯着衣角,六姑娘一路上一声不响的,他以为六姑娘不高兴了。就笑着在六姑娘身前蹲下,捏了捏她的小脸。六姑娘收回视线,软软叫了声“三哥哥”,眼角看到霄三爷身后还跟着七姑娘,七姑娘眼睛闪了闪,终是对自己露了个甜甜的笑脸。
七姑娘心里有些不对味,三人之间的气流很怪异。她抬眼,正巧瞄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秋爽亭前的凤嘉清和裴瑾晔,顿时看到了救星一样,就叫道:“表哥表哥!”说着往凤嘉清那边跑过去,边跑边回身冲着霄三爷和七姑娘展颜一笑,“你们一起玩,我找表哥玩。”顺带吐了吐舌头。
霄三爷就有点纳闷地站起身,略略抚了抚衣角,六姑娘已经在凤嘉清前面停下了。
凤嘉清圈着手臂,靠在亭子边上,对六姑娘有点爱理不理的,“叫我做什么。”
听出他话里的冷淡,六姑娘唇边的笑意凝了一瞬,很快她就笑着把那只描金黑匣子从身后拿出来,举到凤嘉清眼前,眨了眨眼睛,看看凤嘉清,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匣子。
凤嘉清狐疑地瞟了一眼,并不伸手来接,只是问:“什么玩意儿。”
看到他漂亮的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好奇,六姑娘强忍着想笑的****,朝匣子努了努嘴,脆生生道:“你自己看了便知!”
“哼,”凤嘉清站直了身子,劈手就拿过了那匣子,在手里掂了掂,有点分量。他眼神闪烁着,“臭丫头,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为了答谢我亲爱的表哥呀,”小姑娘眼中闪过促狭的光,曼声道:“答谢表哥昨日给了明儿那么好那么好的画儿。”
她话说完的时候,凤嘉清也打开了匣子,待看清楚匣子里那东西,他便面无表情地阖上匣子,不动声色注意六姑娘脸上表情,期待,兴奋,得意……
臭丫头。
六姑娘这些小情绪统统在凤嘉清把黑匣子揣进袖口的时候不翼而飞,凤嘉清甚至恶意地挑了挑眉,作揖笑道:“多谢表妹的回礼,表哥甚是喜欢。必定妥帖收藏,时而拿出来品味一番。”
六姑娘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后退一步强笑道:“呵呵呵,表哥收藏它我是没有意见,可是时而拿出来品味……”是不是太****了啊!
大懿的四月初,寒食节这日,二老爷携家带眷,乘车坐轿,亲到坟茔去祭扫。
也有人家是不到坟墓上去拜祭的,视各家情况而定,或在祠堂设供案,将事先在南纸店买的“包袱皮”放于正中,前设水饺、糕点、水果等供品,烧香秉烛。全家依尊卑长幼行礼后,即可于门外焚化。焚化时,划一大圈,按坟地方向留一缺口。在圈外烧三五张纸,谓之“打发外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