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听了只是弯着唇角,不好接话。
这时候巧香正好端茶上来,嗔怪地看了一眼雲二奶奶,就笑道:“奶奶说什么呢,六姑娘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您怎么好说这些。”
雲二奶奶还是不觉得什么,叫巧香出去,巧香无奈,只好领着几个丫头鱼贯着出门,还顺手把门带上了,不安地看了一眼坐在二奶奶边上的六姑娘,就怕二奶奶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从前在薛家也倒罢了,现在真是今非昔比了,说起来也都是太太太过宠溺小姐了。
薛太太就雲二奶奶这一个嫡亲的女儿,从小里就是掌上明珠疼着大的,什么时候吃过亏,她就对着六姑娘抱怨道:“我嫁入了卿家,外面都是说我怎么高攀了,那我当初还不如不嫁呢!”
她说完就有一点点后悔,这倒不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而是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明白的在人家主人面前嫌弃卿家难免欠妥。
六姑娘见雲二奶奶笑得有点客气,也当不知道她的尴尬,状似不经意地指了指窗外右边一间屋子,“那便是那东珠住的地儿?”
雲二奶奶只扫了一眼,脑海里就浮现出东珠那张骚气的脸孔,嘴里忍不住骂道:“那个小贱蹄子,等我将来怀上了看她还怎么狂!”
这些时薛太太总写信雲二奶奶,告诉她一定要忍,男人宠爱别的女人不要紧,关键是她要能把雲二爷骗到房里,自己生个一儿半女的,说话也有底气。
六姑娘啜了一口茶,有意道:“嫂子这里的茶味道真好,这是雀舌罢?”
已经把称呼换成嫂子了,雲二奶奶果然笑着道:“这是老太太派人给我送来的,丫头说连二太太那里都没有呢!”
“嫂子果然是有福气,老太太多疼你呢。”看着明亮的茶汤,六姑娘突然惋惜地道:“可惜二哥哥不晓得嫂子的好……”
雲二奶奶只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子竟然可以称为自己的知音了!自己到底是哪里比不得那个贱婢东珠,她们家再不及从前也比那个东珠有体面,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敢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真是不知道二爷喜欢她哪里!”雲二奶奶抱怨着。六姑娘也是不无叹息,“虽然我还小,却也看得出嫂子的不易,可有什么法子呢,东珠毕竟是二太太給了二哥哥的,嫂子也只好忍耐了。”
这句话就戳到了雲二奶奶的爆点,她当即道:“二太太給的又如何?!也不是什么正经婆婆,我会怕她?”
“嫂子轻声点,别叫人听见了,府里的下人心眼都多着呢。”
雲二奶奶收了声音,仍是余怒未消,六姑娘朝外头看了看道:“嫂子,我先回去了,这几日都忙着大姐姐的贺礼呢。”
雲二奶奶把六姑娘送到门口,六姑娘突然眨了眨眼睛道:“嫂子,有句话你听不听?”说着就凑到雲二奶奶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嫂子自己考虑考虑,不用送了。”
雲二奶奶站在门边一脸深思,终于咬了咬牙。
当天夜里,雲二爷破天荒地睡在了雲二奶奶屋里,第二天东珠才知道原是雲二奶奶自己給屋里一个姿色貌美的丫头开了脸,这是要分她的宠呢!
东珠哪里肯依,于是美貌通房与美貌通房之间的拉锯战就打响了。
新开脸的丫头巧眉也不是个善茬,院子就那么大,和东珠两人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又有雲二奶奶吩咐,更是肆无忌惮,一天竟是和东珠公然在院子里打了起来,扯头发、抓脸、骂娘……
直招的外头的婆子丫头围在院门上窥望,雲二奶奶这才慢悠悠地出来,一出口就让手下的婆子把东珠捆起来打了一顿。
那东珠一边嚎叫一边道:“来人啊,二奶奶要冤死人了!明明是她自己的丫头不对,为何只打我?!”到了最后更是直呼“我是二太太的人”,听了这话的雲二奶奶更是气极,抄了手边的棍子就往东珠身上敲。
晚上雲二爷从外面回来,才一进院门就被东珠抱住大腿好一顿哭,端的是带雨梨花我见犹怜。雲二爷男子气概一出,冲到雲二奶奶屋里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雲二奶奶耳边嗡嗡作响,当即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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