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脸心事。并不知该如何劝慰,好在她们很快就到了赵惠萱的小院子。
六姑娘进了门,一眼便望见几株打着骨朵儿的粉色桃花,两旁花圃里点缀着各色的花朵,春意盎然。
欣兰带着她直接进了里屋,赵惠萱已经穿好今天要穿的衣服,一脸笑意盈盈看着走进门来的六姑娘。“你可算来了!”
六姑娘眼底惊艳的神色一掠而过。
因及笄礼算是礼节性的大场合,赵惠萱穿上了樱桃红弹墨侧金盏对襟形式的大袖褙子,外护袖镶锦绣,胸前垂挂玉色坠领,衣摆处有一二寸浅金色的绣边,下身是一条彩条裙,每条用一种颜色的色缎,各个色缎上绣满了花鸟纹饰,行动间熠熠生辉,灿然夺目,精美绝伦。
她看着衣裳不禁道:“好漂亮,打今儿起你便要随时准备被伯母许人了!”这本是打趣的话,赵惠萱却难得的露出了女孩儿家的娇态,她低头摸了摸衣摆,竟是一脸的欲说还休。
“怎么提前羞上了,”六姑娘抿唇笑话她,“到时候我来给你送嫁你再羞不迟。”
赵惠萱红着脸朝六姑娘扑过去,“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多日不见只当你是一心躲在家里呢,没想到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坏。”
六姑娘吐了吐舌头,她怎么不是专心致志地在家里了,她都发霉了好吗。
却说赵惠萱遣退屋里伺候的丫头们,把门一关,一脸神秘地拉住六姑娘的手把她带到一边软塌上坐下。“我有个事儿,你知道你母亲近日在给你哥哥说亲不?”
六姑娘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才慢吞吞道:“有你什么事儿……我倒是听我屋里的王妈妈说了点儿,不过还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王妈妈在大太太院子里颇吃得开,各色婆子丫头都是相熟的,因而府里有点风吹草动六姑娘也不见得是最后才知晓的那个。
脑袋里“叮——”的一声,她食指颤阿颤地指着赵惠萱,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惠萱则一脸坦然地比着食指也指向自己鼻子,“嗯嗯”地点头,表示正如她所想。
这难道是缘分?的确,两家几年前因赵夫人給广平公府做过保山迎娶大姑娘,那时候就开始有了往来。现在霄三爷是探花郎出身,年纪轻轻,不管是前途还是钱途都比较无量。
赵家大小姐前些时候嫁给了誉亲王,想来赵惠萱若是嫁给霄三爷也不会辱没了她。两家因此有意结两姓之好也不足为奇。
六姑娘没有想太多,她也想不到更深层的地方去。
赵惠萱笑着支着下巴问六姑娘道:“你知道的,我还不曾见过你家哥哥,他——是怎样的人呀?”
诶?
六姑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一笑赵惠萱脸就烧起来了。她就知道,任是神经粗大的赵惠萱,只要说起这个还能不扭捏的?
摆了摆手,六姑娘假作正经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你就是了。你问我可是问对人了,”她比着自己的脸,“我哥哥貌比潘安才过宋玉,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打住!”赵惠萱气呼呼抱胸看着一脸嬉笑状的六姑娘,“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正经,人家可是很认真的在问你!”
“我也答得可认真可认真了!”六姑娘挑眉,“你不信我?”
赵惠萱看了看六姑娘,泄气似的扁了扁嘴道:“那我就将信将疑好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赵夫人身边的丫头来叫赵惠萱到前院去,据说有事吩咐,赵惠萱便让身边另一个丫头送六姑娘回花园去。
走到半路上,那丫头不知怎么了,捂着肚子直叫疼,那脸狰狞的,不是吃了毒药就是吃坏了肚子。剩下的路六姑娘是识得的,她稍作犹豫便让那个丫头自己解决生理问题去了。
道路两旁梧桐树上嫩绿的芽尖尖探出了脑袋,放眼望去卉木萋萋,耳边仓庚喈喈,花香扑鼻,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和谐。
直到——
“啊哟!”六姑娘捂着后脑勺,一颗小石子咕咚咚滚到了一边,这情景似曾相识。她猛然回头,就看到不远处树荫间站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
她眯起眼睛,还没等她打量完那是谁,那人就向她跑了过来,一脸的笑容,白白的牙齿直晃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