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六姑娘已经被腰上一股力量推进了水里。
扑通——
水花四溅,她的身子沉沉地往下坠,耳边全是“咕嘟咕嘟”的水声。眯着眼睛向上划去,周围全是气泡,散开的长发在水里肆意窜动,她死死憋住一口气,宽大的衣裙吸饱了水变得又沉又重,几乎把她拉扯入绝境。
视线越来越模糊,迷蒙中似乎有人向她游了过来,她应该见过他的……
“这是,哪里?”
六姑娘迷茫地坐在床沿上,不知何时她身上被人换上了一件竹青的男式深衣,她摸了摸半干的头发,只记得自己掉进了水里,然后——
是他!
她想起那张脸,那个人曾在霄三爷书房门前出现过,她那时还浮想联翩了许多别的。
看着周围一副宫廷陈设,瑰丽堂皇,六姑娘穿好鞋子走到半敞开的门边。
“你醒了?”闫潜正坐在书案前,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微看向门边,深沉的眼眸里不含一丝情绪。
六姑娘跨过高高的朱色门槛,那件男式深衣直盖住了她的脚,拖在身后,袖子也过于长了,极不合身。
她正欲道谢,抬头忽望见案前那个一袭明黄的人影,整个人如遭雷击!她万万不曾料到他居然是当今圣上。
“臣女参见皇上,吾皇……”
她还未说完他就大笑起来,这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闫潜已大步走到六姑娘身前,她只觉眼前明黄一闪,整个人都被他拎着站了起来。
“不要动,让朕好好看看你。”闫潜低声道,看着一身男装的六姑娘,冰凉的手指渐渐探上她温软的面颊,浅浅摩挲着。神情专注至极。
架子上一只雪白的鹦哥转着黑豆般的眼睛,偶尔扑棱一下羽翅,牵动脚上的金链子发出冰冷细碎的声响。
“皇……皇上……”她颤着唇,颤栗不止,脸上冰冷的触感堪比凌迟,笼罩在那双幽深而冰冷的眸子下,只觉浑身冰凉。
他的手插入她浓密的发间,头靠近,吸着她身上的味道,露出一副心旷神怡的表情。六姑娘几乎站立不稳,却不敢挣扎。
他的唇靠的极尽,几乎是贴着面颊一路而下,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分明是炎炎夏日,她却从头到脚凉成一片,背脊冷汗津津,全身的血液似乎也冻结起来。
“你哥哥,他背叛了朕……”叹息的尾音似一缕凉风,落到她耳边。不待她作出反应,他另一只已经抚上她纤腰,在她耳边呢喃着,如同****间的密语。
“他欲帮皇弟,拿下朕的天下……”
“哥哥……哥哥不会的!皇上——”
“嘘……”他的食指抵上她柔软的唇,“你听,有人来了。”
两扇镌刻着雕花的朱漆大门被人从外推开,漫天的日光涌进来。只听见门外有人喊道:“将军,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
“爱卿回来了。”闫潜笑道:“朕正欲设宴,为尔接风洗尘。”这时门外看守的侍卫慌张地跑进来请罪,闫潜却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命他们出去。
“微臣参见皇上。”
六姑娘看见凤嘉清一身盔甲,膝盖及地,低垂着头。她眼中忽漾起晶莹一点,再移不开视线。
“起身罢。”闫潜淡淡道。
六姑娘僵硬着身子,直到凤嘉清看过来,搭在她腰上那只手才离开。她感到难堪。而他只是望了她一眼,细长的双眸转向了皇上。
“接风宴就不必了……”凤嘉清皱了皱眉道:“眼下不过暂时把阿什鲁和乌格齐的盟军逼退。”
他此番不过是领兵收复数座失城,敌方因利益而走到一起,略施小计,自可叫他们为利益而瓦解。
只是这终究是暂时的,他的父亲仍驻守在那里,以防敌人突袭。而他本不该在此时离去,他这样不顾一切回京,却是因为——
闫潜又大声笑起来,六姑娘发现这个皇上很喜欢笑,然后大笑,只是眼中从没有笑意。他看着凤嘉清道:“收复失去的城池,这便是功劳。爱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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