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失所望,叹气道:“你瞧瞧,詹家那边指名要说六姑娘,这倒好,你家老太太要把七姑娘定过去,到时詹家不同意,我这不就白跑了?”吴妈妈拉一下老王的手:“你怎会白跑呢,总要先去詹家问问,要是他家肯应了,那不就成了。再说,”
吴妈妈望一下周围才附耳对老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平日最疼七姑娘,攒了许多东西都是要留给七姑娘的,再说七姑娘的容貌你也知道,比四太太还要俏上那么三分。这么俏丽活泼又有那么重一份嫁妆的人,难道詹家会嫌弃?”
四太太在这镇上是出了名的美人,老王顿时茅塞顿开:“我怎就忘了这些,等着,我去你们四老爷家问问四太太,要是跟詹家结亲肯出多少嫁妆,再去和詹家说说。到时拿了谢媒钱,我请你喝两杯。”吴妈妈含笑瞧着老王喜颠颠的走了,心里这才松一口气。一个刚进学的小秀才也只有在这地方才能这么轻狂,人人当有什么远大前程一样,那些年少成名一生蹉跎的人吴妈妈当年在京城听的多了去。
也不知老王在张四太太那里得了些什么话,转天过来詹家那边就传来信,说想来相看七姑娘。这消息一传过来,七姑娘登时喜的没边,让四太太给她做衣衫,又要配几样好首饰。四太太这些年也攒了几样好东西,但不肯这时拿出来,说那些都是要做七姑娘嫁妆的,哪能这时候戴出去,到时嫁过去就被人笑话。
七姑娘死缠活磨,见自己的娘不答应,打首饰可比不得做衣衫,登时就能办出来。再说七姑娘看过了琳箐的那些首饰,只觉得镇上银楼的工没有这么强,就算现去银楼挑她也不愿意了。
可是从琳箐那里借来的首饰都已经戴的差不多了,七姑娘瞧着首饰匣子里的那些,翻来翻去找不到更好看的。张四太太虽刻薄自己的丈夫,对女儿也好吃好穿供着的。七姑娘身边也有两个丫鬟服侍,一个叫雨红的算是七姑娘心腹,平日一张嘴阿谀奉承,哄的七姑娘开心不已。此时见七姑娘只在那瞧着首饰匣子里的东西犯愁,眼一转就道:“姑娘,您犯什么愁啊,去六姑娘屋里借几样就是。”
七姑娘把首饰匣子一推:“借什么啊,上回我就见着那匣子里可没什么好玩意了。瞧瞧,这些都还是从她那借来的。”雨红压低声音道:“姑娘,这您可就错了,您忘了上回端午节吃酒的时候,六姑娘戴出的那个偏凤?那精致的让人眼都闪不开,还有当时配的那对玉镯,也是十分润泽。”
这一说七姑娘就想起来了,当时当着那么多的人,七姑娘不好开口要,只想下回琳箐再戴出来就要借着赏玩的机会把这两样借过来,谁晓得只见过那么一回,就再没见琳箐戴出来过。
若自己能戴上那两样首饰,那定会增色不少。七姑娘面上露出笑容,但很快就道:“那两样首饰一看就很贵重,要她不借给我怎么办?”雨红想都不想就道:“这有什么,您让老太太开口,六姑娘怎会不答应。”
祖母这么疼爱自己,怎会不答应?七姑娘顿时又高兴起来,和雨红商量着那些首饰该配哪件衣衫,活像那两样东西已到了自己手里一样。
次日一早琳箐刚到张老太太那边问安,刚说两句话就听见七姑娘的声音从外传来:“祖母,您可要帮帮孙女。”嘴里说着,七姑娘已经整个人扑到张老太太怀里。见孙女满面委屈,张老太太心疼的急忙搂在怀里:“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
七姑娘抬起一张满是泪的脸:“祖母,孙女没有首饰好配衣衫,在这里发愁呢,想问问祖母可有合适的?”张老太太听了这话就皱眉:“祖母年轻时候的那些首饰式样可太老了,怎么能配你们年轻姑娘,不如去银楼里面买?”
七姑娘扭动一下身子:“不嘛,银楼里的那些工都不好。六姐姐的那些,可全都是扬州工。”从七姑娘进门琳箐就不言语,等着七姑娘说话,果然又扯到自己身上,琳箐眼里添上一丝嘲讽。琳琅忍不住了:“七姐姐,说到首饰,你从我姐姐那里借走那么多的首饰,什么时候还来?姐姐的首饰匣子可都空了。”